李砚禧摸了?摸她的脸,将食盒收拾完,又扶她起身:“刚吃完东西,走一会儿再睡。”
她点头,又看他一眼,缓缓在房中走动。她脑中忽然涌现出?许多问题,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她也知道自己该多出?去走走,但总觉得?在院子里逛着也没什么趣。
又是快入冬了?,到?处都是枯黄的,没什么颜色,也没什么人。
其实也有人,写春和画绿会陪着她,院子里也有些?丫鬟仆妇,但不是她要的那个人。
她知晓那个人是谁,可不敢说,过了?一会儿,又似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不敢说的,可又过一会儿,却?又觉得?还是不敢面对不敢说。
翌日晌午,她如约将写春和画绿支出?去,缓缓朝李砚禧的屋子去。
李砚禧不在,想来已?是在外面等着了?。
她快速将显眼的首饰摘了?,垂着头往后门去。
后门守着的妈妈不认得?她,只见她模样不错,以?为她是哪个少爷屋里的,又收了?钱,便开开心心放她出?去了?。
出?了?门,外面是后街,有不少做小买卖的,她左右看一眼,正发愁时,瞧见前?方拐角处的人,心中踏实着,快步走了?过去。
“慢些?。”李砚禧扶住她,将她牵进小巷子里,往她脸上戴了?个面纱,扶着她上了?提前?准备好的小马车上。
马车有些?颠簸,她刚坐上去,胃里便有些?不适。
李砚禧立即稳稳揽住她,在她心口顺气:“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她点了?点头,好奇朝窗外看去。
自来京城,她有几回?出?过门,但要么是跟方兰漳一块儿,要么是跟府里的人一块儿,总归是没那样自在。他们又都喜欢些?附庸风雅的地方,扶萤倒是未曾来市井看过。
李砚禧将车窗的帘子稍稍掀开一些?,轻声道:“这会儿还早,外面不算热闹,下午人才多些?。”
“嗯。”她看他一眼,忽然便没了?好奇外面的心思,脑子又不知想什么去了?。
没多久,马车停了?,李砚禧先一步下车,朝她伸出?手:“来。”
她提着裙子缓缓踏下,跟着进了?一个医馆之中。
看病的是个老先生,诊了?脉后问了?些?问题,不待她答,李砚禧先回?了?,后面再有什么叮嘱的话?,疑问的话?,也都是李砚禧来说,不用她费一丝心神,很快便拿了?药又回?到?马车上。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但是换了?副药,让以?后喝这副。”
“嗯。”扶萤靠在他肩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外面渐热闹起来,马车路过茶馆,有人在里头说书,外面隐隐约约都能?听见一些?,扶萤又睁开眼,朝外面看去,低声道:“我也想去听说书。”
“在这里停一会儿吧。”李砚禧朝车夫吩咐一声,又塞了?把铜钱,扶着扶萤往茶馆里走,“不过只能?听一会儿,你离开太久,她们找不到?你会闹起来。”
“嗯,只听一会儿。”她被扶着进了?隔间,看见旁人吃茶,忍不住嘴馋,“我也想吃。”
李砚禧叫了?壶来,给她斟了?半杯,又叮嘱:“现下不适宜多饮茶,少喝些?尝尝吧。”
她抿了?口茶,听着台上的说书人滔滔不绝,心中已?是十分高兴,不必李砚禧催,觉着差不多到?了?时辰,自个儿就起身了?:“回?吧。”
李砚禧扶着她回?到?马车上,忍不住低声道:“你跟我走,以?后我们日日都能?出?门听说书。”
她没说话?,脑袋又轻轻靠在他肩上。
出?去没多长时间,回?来又一路畅通无阻,她慢慢回?到?院中,写春和画绿虽是有些?担心,但未怀疑什么,只关怀了?几句。
“小姐去哪儿了??也不与奴婢们说一声,可叫奴婢们好找。”
“只是在后面园子里逛了?逛。”扶萤解释一句,又问,“早起没去看祖母,不知祖母今日如何?了??病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