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漳一顿,扶萤却是心?头猛得一跳,慌慌张张拢好衣裳,不敢再继续。
“起?风了吗?”方?兰漳往后看?一眼。
“我要睡了,表兄先回?吧。”扶萤低声催促。
方?兰漳却不许了,按住她的手,低声道:“我看?过了,只是起?风了,窗子碰了下,没人在外面,不必害怕。”
她咽了口唾液,实在慌得厉害:“表兄……”
方?兰漳却是低头又要来亲吻她的脖颈,嘴还没挨上,后窗又是重重一声响。
扶萤再不敢了,哽咽推他:“表兄还是快回?去吧,不急于这一时。”
他见她快哭了,只能作罢:“莫害怕,外面没人。不过,你不愿,那便算了,我先走了。”
扶萤连连点头:“好,好。”
方?兰漳整理好衣裳,抬步出了门,随口朝守门的丫鬟吩咐一句:“你们进去看?看?,方?才起?风,窗子嘭得一响,将她吓着了。”
丫鬟立即进门围着扶萤:“小姐,您还好吗?”
扶萤摆摆手:“我无碍无碍,我想睡一会儿,你们就在屋里守着吧。”
她躺进被子里,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着,再醒来时,天都黑了,守在床边的小丫鬟不见了,倒是桌边坐了个人。
是李砚禧!
她心?头又是一跳,开口便骂:“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李砚禧起?身?,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往后再被我逮到你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我会直接将你带走,你流不流产,伤不伤身?子,就是在半路孩子没了,我也不管。”
她咬了咬牙,忽然直起?身?,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隔着衣物都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李砚禧纹丝不动?,又道:“你咬,你尽情咬,往后你打我几回?,我便要你怀上几个孩子,生到你生不动?为止。”
扶萤松了口,眼泪立即便出来了,哭得几乎要晕过去。
李砚禧腰也没弯一下,一手扶住她的肩,一手抬起?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擦掉她的眼泪:“从你主动?亲我开始,我便知晓你心?里憋着主意呢。什么老鸭汤,什么板栗糕,难道府中没有,你便是要支开我。我心?里不是不明白,只是知晓你怀孕不容易,想着好歹能为你做些?什么,你却不知好歹。今日?若不是我回?来得及时,你早就和他睡了吧?”
她垂着眼,泪不停往下掉,全淌进李砚禧的手心?里。
“你看?着我。”李砚禧捏了捏她的脸,“你敢有下次,我就不是敲敲窗子那样简单了,你最好给我记着。”
她心?里难受得厉害,不仅是为今日?谋划失败,已没什么力?气去瞪他了。
李砚禧也瞧出来了,语气到底是温和了些?,拿了帕子弯腰将她的眼泪擦干,在她冰凉的脸颊上亲了亲。
“天冷了,若要起?来记得披上衣裳。”他拿了毯子来,给她裹好,又端来老鸭汤,“在外面买的,盯着人家厨子炖了许久,鸭肉都烂了,尝尝。”
扶萤别开脸,勺尖轻轻碰在了她脸上,汤也洒出一些?。
李砚禧放回?勺子,将她脸上的水渍擦干,摸摸她的脸颊,轻声又哄:“乖青青,尝一下吧,还是又不想喝了?那你想吃什么?我再去寻来。”
“我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的骨头嚼碎了喂狗!”
李砚禧将汤盅放下,坐到她身?旁,轻轻抱住她:“我也不想凶你,可?你不听话,我还能怎么办?难道你非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吗?可?你做得到吗?今日?若是拉拉扯扯的是我和别的女人,你早就拿着马鞭将我抽死了,还由得了我在这里使性子?”
她擦了擦眼泪,冷冷道:“我是小姐,你是奴才,只有奴才为小姐守着的道理,没有小姐为奴才守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