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宁:“不必,前朝余孽大多善用毒,还有那些江湖人士各个身怀武功,我此次去不欲被人知晓,人多了我顾不上。”
主事一想也是,要是被人下毒还有识青漫天撒毒,最近识青姑娘缠着仵作大娘学验尸,胆子越发的大了,对着开膛破肚的尸体也能吃得下饭……
等等等等,这个不能再想了,这画面有点可怕。
至于武功,没有人能比少卿大人更厉害,还是轻车从简更好。
主事的还想说什么,一抬头,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还真没把圣旨带走,直接扔桌上了。
最近秦央不再早出晚归,回来的时间早了不少。
起初陶宁以为是秦央终于知道累了,将身上的担子卸下一些,后来她却觉得秦央应该是另有筹谋。
不过陶宁不在意这些,她更关心的是明日出了远门,一时半会回不来,日子该有多无趣。
果不其然,回到府中,陶宁就在亭中发现躺在美人靠上看书的秦央。
走近再些细细看去,侍立在一旁的侍女悄悄伸手,双手合十放在脸侧,暗示公主已经睡了。
陶宁点点头,撩开亭中垂下的纱帘,走了进去。
她进去之后,侍女们都不约而同地往外走出几步,站在更远处的地方,背对着凉亭,垂首侍立。
亭中只有秦央一人,书盖着脸挡住外面的光亮,膝头上搭着薄毯,现在已然入夏,倒也不冷。
美人靠旁立着飘着轻烟的香炉,亭中香气袅袅,桌旁散落不少奏折,全是看完了留下批注的。
陶宁无声靠了过去,缓缓蹲下,撩开盖在她脸上的书本,露出睡得微红的脸。
看了片刻,她凑了过去。
秦央是被亲醒的,半梦半醒间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下意识给予回应,没想到那方攻势却更加猛烈。
一声带笑的:“长意,呼吸。”彻底把秦央叫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榻边的人,把脑袋往她撑在美人靠上的手掌上一撞。
秦央舔了舔微肿的唇,声音含糊:“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陶宁:“公主把我打发得那么远,还不允许我早些回来收拾行李了?”
秦央清醒了不少:“我打发你?”
然后她才想起她让内阁下的那道圣旨,东平府确实是挺远的。
陶宁可怜巴巴道:“难道不是公主是嫌弃我,特地把我打发得远远的,东平府这一去,一个月都不一定回得来,公主会舍不得吗?”
最后一句话才是陶宁的重点。
但秦央把重点放在第一句,听得目瞪口呆:“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不过她还真舍不得把人放那么远,还那么久,现在一看,她的想法没有错。
所以她今天提前回府,起码离别前还有相处的时间。
陶宁得寸进尺地爬上并不宽大的美人靠,跟秦央躺在一块,双腿交缠。
抱着细腰,脸埋进秦央颈窝里不住蹭啊蹭啊,陶宁声音闷闷:“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公主不会把我忘了吧?”
秦央被蹭得有点痒,推也推不开,无可奈何道:“不要撒娇。”
“说是一夜妻妻百日恩,按照这样计算,我们都多少年恩了,公主已经对我厌弃了,连撒娇都不肯了。”陶宁忧愁如怨妇,“也是,都那么多年恩了,我不新鲜了,公主厌弃也是正常。”
秦央好笑:“要是真厌弃你了又如何?”
陶宁眼尾垂下,像极了厨娘那只讨不到食的玳瑁猫,可怜至极:“我又能如何?公主位高权重,我翻不过公主的五指山,只求公主百年后记得把你驸马的坟藏深一点。”
秦央疑惑不解:“为什么?”
陶宁:“我怕我气不过,把公主驸马的坟给刨了自己躺进去。”
秦央:“……”
你就这点出息了?
陶宁一脸痴情,忍得肚子抽筋,深情道:“不求与公主生前双宿双飞,死后也要和公主同墓共穴。”
秦央受不了了,指尖一点她眉心,往外一推:“去你的,我才不会让别人做我的驸马。”
说罢,她扭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