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涧也是一样的想法,娘亲自从来了寺里养病,每日醒的时间十分固定,故而她没有一到寺里便去探望。
“谢谢郁公子记挂,我。。。。。。”
“小姐,今日寺里人多,烧好的暖炉用完了,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您等着急了吧!”
刚要表达感谢,匆匆进入的慧心打断了她的话。
瞧见屋内坐了个男人,满眼歉意的慧心脸色骤然一变,她迅速放下暖炉,“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眨眼间,不等云涧反应过来,慧心已经窜到了她的身边。
如母鸡护崽一样将云涧拦在身后,慧心这才定睛看向男人。
瞪的浑圆的眼睛也稍稍放松。
“不好意思郁公子,我以为是陌生男子要对我家小姐欲行不轨,刚才发现是您。”嘴上如是说,慧心面上并无半点儿不好意思。
“无碍,你家小姐有你这样的忠仆才是幸事。”郁兰生毫不在意慧心的态度。
话虽这么说,慧心只是放下双臂,并没有错开身体的意思。
与自家小姐不同,她颇为抵触这位郁公子。
人看起来弱柳扶风,说好听些是文弱书生,翩翩公子。实际就是个病秧子。
那苍白的肤色和身上散不开的药味,怎么都不像长命的样子。
尤其是那脸上何时都不曾摘下的面具,哪个正经人会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偏她家小姐对这位郁公子很是放心,常常夸他知书懂礼,是难得的好人。
一点儿也不奇怪一个好人怎么还躲躲藏藏,整日连门都不愿出。
云涧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勾了下唇,安静地喝茶。
她知道慧心不喜郁公子,她也不劝。有些事不方便说与慧心听。
半晌后,终是到了娘亲醒来的时候。
云涧随意寻了个理由支开慧心,从房间的暗门进入另一个房间。
浓重的药味自进入房间便充斥着云涧的鼻腔,朝窗边望去,靠墙的床上躺着的瘦弱女人刚醒。
“娘!”云涧唤。
被她唤作“娘”的女人并不是侯府的云夫人,而是自襁褓将她养大的农妇吴氏。
两年前云涧被侯爷夫妻强行带走,吴氏的亲女儿云瑗又不肯认她,以致她本就不好的身体每况愈下。
或许是谁带大的同谁亲,她与云家隔着一层的同时,越发心疼这位将自己尽心尽力养大的娘亲。
好在刚被接回侯府时全家都对她十分愧疚,给了她不少好东西。
于是,在熟悉了京城的环境之后,借由为云夫人祈福的名头,她偷偷地将吴氏从城外的乡下接到了陆元寺静养。
而她与郁兰生熟悉也是在一次吴氏发病后。
那时,她虽手里有足够养着娘亲的细软,可若不打着云家小姐的名号,京城稍有名气的大夫她都请不动。
而若说明自己的身份,吴氏被她偷养在身边的事情又会被揭发。
正在她进退两难的混乱之中,郁兰生仿若天神一般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犹记得在她正如无头苍蝇急得涕泗横流之时,郁兰生温柔而坚定地在她耳边说:
“别怕,我请来了京城第一圣手孙大夫,他一定能医好伯母。”
那时的她与郁兰生不过是在住持的引荐下打过几次招呼,正经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却衔着天籁,解救她于危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