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神医几乎要被这个不懂变通的木头脑袋气笑了,“你要问她同意便问罢!”
只是也在心中轻叹一声。
同样是执拗,比起顾晏那样的,他始终是吃亏啊。
不过,听说顾晏也中了剧毒脉象奇异?倒是很想去瞧一瞧啊。。。。。。
*
黄昏时分,天边残阳如血。
向西的官道上,一行骏马疾驰而过,卷起烟尘漫天。
马背上,顾晏被剧烈的颠簸振醒,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都如沸水里滚过,火辣辣地疼。
他试着抬了抬手,却徒劳无功。
三日来,这几人将他如同货物般,粗暴地扔在马背上赶路,及至夜间休息时才会将他放下来,绑在树上。
吃饭更是只喂些馒头碎屑,让他饿不死就成。
他体内毒素还未干净,又受如此虐待,当真只是吊着一口气在了。
前面便是素叶城,入了这城再往南行五十里,便是成王封地所在了。
那几人脸上终于露出兴奋神色,停在一个小树林边,将顾晏放下来绑住,预备休整一番。
先前那个武人更是拿了水囊过来。
“好日子要到了,给你也洗洗!”
他说着,水一扬,慷慨地将喝剩的水兜头浇了过去。
顾晏只觉头上一凉,整个人却是精神不少。
水珠打湿了乌发,顺着脸颊往下滴,他抬起头,一双眼冷寒幽深。
“看什么看!”
武人一脚毫不留情踢了上去,“再看办了你!”
话音未落,就见被绑着的人目光愈发沉冷淡漠,看他如看死人,压迫感十足。
他不由打了个寒噤,却又在下一刻更怒,“狗杂种还敢耍横!什么东西!”
“嘘——”
文士扯住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后边。
武人扭头一看,那边烟尘滚滚,隐约传来马蹄声。
他一愣,便觉袖子一动,不由纳闷,“兄长。。。。。。”
文士悄悄摇头打断他,又使了个眼色退到最远的那匹马旁去。
武人不明就里,却向来最听兄长的话。
于是也不管顾晏,寻了个相邻的马匹翻身坐稳。
眨眼之间,那几人还来不及将顾晏解开,就见一群壮汉奔到眼前。
一行二十余人,俱是络腮胡高鼻深眼的异邦人模样,穿的也是黑色胡服,腰佩弯刀,手持皮鞭,气势腾腾。
中间那人倒是穿的广袖长衫,头戴巾帻一副文人打扮,年纪轻轻,生得也斯文。
只是他一出口,还是露了身份。
“几位,去、都城,往哪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