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照:!!?
他的震惊,崔大没理,往后又翻了一页记录本。
谢岩最近找很多人聊过,尤其是老翰林,以及众多年纪大的、一看就跟很多小辈打过交道的同僚,所以才针对崔云照的情况,做了教学计划。
他认为崔云照是害怕读书写功课,害怕的理由肯定是家里对他要求过高,他怕完成不了。
而达不到要求,肯定比什么都不做好,所以事到临头,他又会去熬灯油,怎么都要把功课写完了。
这是可以教的好孩子,他需要崔大哥配合,在家只许夸,偶尔可以解惑,不许对崔云照的学问功课有严厉批评。不然就把孩子给他退回去。
崔大面不改色把记录本收到怀里,又看着小孙孙夸了几句。后面什么都没了。
因今天挨了夸,崔云照飘了,把没被师父看过的文章拿去请教父亲,又得了两句“不错”。
要是往常,他一听“不错”,就知道写砸了。毫无优点,才是不错。今天却不一样,他高兴坏了!隔天去国子监都坐不住,盼着下学,傍晚进谢家,看他这个小师父都顺眼了。
谢岩一如既往。相较于教他学问,更多的是教他练字画画下棋,崔云照痛苦着、学习着,慢慢习惯了。
他的变化,被人看在眼里,其他师兄不知怎么得知了,也要把孩子往谢岩这里送。之前是谢岩薅师兄,现在被一群师兄薅,也是理所应当。
正值调任,他忙得脚不沾地。
陆杨比他空闲一些,会带小包子们去串门,到盛家、季家坐坐,也去崔家玩玩。他常去崔二哥家。
小包子们没讲究,爹爹带他们去哪里玩,他们就去哪里玩。
他们最近也很烦恼,父亲有了很多学生,对他们的关注就少了,他们装乖宝宝都没意思了。
陆杨问他们愿不愿意父亲收很多学生,他们又说愿意。
问他们为什么,他们一时半会儿答不上来,迟了两天,才告诉陆杨,“因为包包爱你们。”
他们学会说话之前,就常听家人说爱他们,到了现在,他们会说很多话,最常用的却是“爱你们”。一个爱字,可以解释所有。哪怕他们现在还不明白爱的具体含义。
陆杨看着他们,心情总会变得纯净。
小孩子的爱很具体,并不需要再深刻理解什么是爱,他们表现出来的,就是爱。
中秋之前,家里陆续搬行李。
罗家哥哥来帮忙,两家以后住得有些远,他们没在意,反正京城生活不忙碌,想串门,还是方便的。
两只小包子喜欢舅舅们,尤其爱“骑大马”。
罗大勇和罗二武也是惯着,喊一声舅舅,就把孩子抱到脖子上骑着,带他们又跑又跳,把孩子乐得哈哈笑。
陆杨邀他们一起过中秋,“刚好我们搬家,你们过来暖暖房,晚上不回去了,就在客房住下,哪天小侄儿学晚了,你们别担心,就让他们住家里。阿岩收的学生多了,也让小侄儿们跟他们玩玩、处处,这都是人脉。”
他们都应下,也迟疑,问陆杨:“谢岩受得了吗?这会不会太累了?”
陆杨点头,“这阵子刚调任礼部,忙起来会累。在翰林院当差,就觉着还好。他跟师兄们说好了,孩子们隔着时日来。这样都照顾得上。”
本来都在读书的,没有全指着谢岩从启蒙开始教。这些当官的人收徒弟,都是时不时指点几句,有空就上上课,都是一样的。
过阵子,新鲜感过去,孩子们来的间隔就会再大一些,会攒攒学问。
罗大勇听完了,跟陆杨说:“以前我想浅了,觉着当官的要心狠一些,还想着要逼逼他,觉着他历练不够。这几年瞧着还不错,他这样挺好的。”
陆杨让他留着话,等谢岩回来当面夸。
这下别说罗大勇了,罗二武都露出牙酸的表情。他俩可不夸!夸一句,那小子能飞上天。
新家布置好,天气也降温了。
众多学子聚在京城,等着乡试开考。
家里的商铺,尤其是书斋,进入了非常忙碌的阶段,罗家兄弟到处抽调伙计,连上街采买的佃户都当托儿,说三水书斋怎么怎么好,有什么什么书。
陆杨带着家人先搬家,谢岩也终于在某一天忙完以后,转道回了新家。
乔迁之喜,要办酒庆祝。他们家没大肆下帖子,只递了帖子,跟人言说一声,以后下帖子、上门,都要换个地址。
搬来新家第一个节日是中秋,谢岩初到礼部,只负责筹办事宜。又因离了翰林院,他在翰林院的资历也不够高,不用进贡院任职判卷,乡试开考,他就得闲了。
中秋前几天,家里陆续收节礼和乔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