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也跟着陆杨一块儿出门,带上小包子们,去给师兄们送节礼。
他们在两个崔哥哥家坐得久。因谢岩常模仿崔二哥的神情与气质,小包子们对崔二哥亲亲热热的,有一点点怕,但不多,到地方嘴甜得很。
到崔大哥家里,他俩就规矩些,像个乖宝宝,略有拘谨。见了崔云照这个师兄,又会多瞧几眼,挤眉弄眼。他们想玩。
节礼送完,再去好友家坐坐。
盛大先和季明烛住得远,平常往来不便,之前不在一个衙门办差,见面都少了,感情反而没淡掉。入了官场,同年之情愈发深了。
谢岩调到礼部,和季明烛同个衙门,盛大先好羡慕,说他俩能同进同出,有个伴儿。
这话真是不中听。谢岩和季明烛都抗议,“什么同进同出有个伴儿,呸。”
一声“呸”,又把他们带回了愉快的府学同窗时光,席间笑哈哈的。
这头结束,就到中秋了。
娘在家里带着孩子,夫夫俩一块儿去罗家,接哥哥嫂嫂一家来过节。
他们出门这会儿,有一面屏风被搬到屋里,盖着红绸,只等着被人揭开。
中秋团圆节,家里设了螃蟹宴,再上了月饼,烧了酒。
一家人聚着,菜色少不了。晚间吃一顿,赏月时续一顿。
谢岩提前教小包子们背了几首跟月亮有关的诗词,到今日,他俩东一句西一句的凑着,背了个大杂烩,逗了满堂彩。
陆杨悄声跟谢岩咬耳朵,问他:“阿岩,小包子们的读书天分是不是不如你?”
谢岩不知道,“你要问娘,我不记得我三岁时的事了。”
陆杨不能问娘。娘只会说包包们聪明着呢!
陆杨摇摇头不想了,使唤谢岩给他拆螃蟹吃。
今晚都饮了酒,罗家众人留宿家中,散席以后,院里延续了一阵热闹。
陆杨爱操心,这这那那的收拾完,酒都醒了。跟谢岩回屋洗漱,猛地见到一架屏风,还愣了下。
谢岩带他去屏风前,抓着他的手扯下红绸。
屏风的样子闯入眼底。这是一面很素的屏风,比窗格都不如,几块板子架起来,一点花样都没有。仔细去瞧,才看见些刻画的图样。
那是谢岩多年积攒的图画,他一幅幅挑拣,从他最初爱画的“小旋风陆杨”,到夫夫分隔两地时的“镜中人”,然后到他取中状元、前阵子的一家四口睡觉图,再是提前画的新家中秋宴。
都是简笔雕刻的小图样,他节选了一些时间点,把他们走过的几年记录了下来。
新家新开始,后续的日子,他们慢慢过。而这段来时的路,会被他们新的岁月痕迹所覆盖。
或许百年之后、千年之后,会有人撕去屏风之上的稿纸,看见厚厚纸下的图样,会好奇图中人的故事。
陆杨伸手触摸木板上的雕刻痕迹,听谢岩小小声跟他报账。
“净之,我想让这架屏风保存久一些,选了好料子,你别看它平平无奇,它可花钱得很。我让管家赊账的,你看着喜欢,能不能给我点银子……”
陆杨突地笑了,从遥远的思绪里回神,踮脚在谢岩的脸上亲了一口。
“阿岩,你真会哄我开心!”
谢岩恨自己不会雕刻。
否则一定在屏风之上加上一幅“净之献吻图”。
今夜月圆,他俩也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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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
明天开始写小柳和大峰的番外~
贴贴宝贝们,我们明天见呀,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