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飞过绝望
……”[1]
她好像有点失策了。
因为这对兄妹仍然没有飞起来,反而是她感觉到自己身上好像长出了什么以前没有的东西。
……这感觉怪怪的。
回去之后更新歌单已经成为了一个首要的任务,瑞秋心想,看着下方的空间,再看着那已经快要自由落体到看不见的兄妹俩,她原地深呼吸一口气,随后以一个不标准的跳水姿势从舞台缺口跳了下去,身后那双看不见但能够感觉到,并且相当有力、相当强健的翅膀用力地扇动着空气,让她下落的速度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样的高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习惯的,瑞秋想起上辈子做过山车——那感觉和现在都不能比,现在这个速度,恐怕飞机出事坠机也就是这么个速度。
好在她并不非常讨厌失重的感觉,也没有因为轻微的恐高而出现某一块肌肉突然失控动不起来的情况,瑞秋俯冲得很快,以至于都没有听到背后三月七的大喊——无所谓了。
她靠近了知更鸟,但是思想来去也没有想到哪里比较方便她把对方提起来,星期日倒是好一点……嗯,星期日是好一点。
于是,当这双隐形的翅膀又一次扇动,让她终于能够拽住星期日的时候,瑞秋一把攥住了对方那看起来虽然不怎么奢华但一定很贵,出门前熨烫调整到非常平整的西装礼服。
什么衬衫必须藏在马甲里面,什么对准鞋尖不鞋尖的,上来吧你。
星期日:“唔——”
被拽着西装的感觉特别不好,尤其是知更鸟之前和他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等终于调节到知更鸟握住瑞秋的一只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已经被拽得快要眼前发黑了。
他尝试着伸出手,给瑞秋提供一个不用拽着他的西装也能把他提起来的可能性,但是对方看起来非常铁石心肠——她看都没看他一眼。
好吧,星期日没有挣扎。
至少她拽着的不是天环。
瑞秋真的非常感谢在大剧院中临时给了自己点儿力量的那两位星神,因为若非如此,以她曾经的手劲和体能,她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两位拽起来的。
她摇摇晃晃地,趁着整个匹诺康尼的人们都还在梦境中初醒的阶段,一路非常扑腾地将这两个提溜到了没什么其他人在的筑梦边境。
他们真应该好好感谢她——瑞秋大喘气着,这一路拽着两个人还要自己扑腾根本不熟悉的翅膀把她累得够呛,下意识想要靠在墙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刚把背部朝着墙面靠去,那新增的翅膀部分就猛地撞在了墙上,擦出一连片在剧烈运动后发酸状态中渗透出的疼痛。
也就是靠着要脸的本性,她才咬着牙没发出“嗷”地一声。
瑞秋:“……”
隐形的翅膀就是有这一点不好,虽然能飞,但是几乎根本意识不到它的存在,这下就算撞痛了都不知道撞成了什么样子,有没有掉下几根羽毛什么的。
她连忙在脑中想自己没有了这双翅膀的样子——翅膀也就真的消失了,整体上来说它持续和消失的效果都很符合她的期望。
随着翅膀的消失,方才撞疼的感觉也消失了,瑞秋拍了拍或许不仅仅会晕车,此时看起来有些神色恍惚的星期日的肩膀,为此她注意到自己方才在西装上攥出来的褶皱真的很深也很多:“如果你对那些思想感兴趣,随时可以找我——只要不在上课的时候就行。”
随后她对知更鸟说:“知更鸟小姐,我建议你快点找个地方把你哥窝藏起来,毕竟,在从梦境中醒来之后,其他的家族成员一定会清算橡木家系的所作所为……嗯,不对,你大概会因为此次事件中的表现被晋升为管理层,所以不能是你,你肯定会被调查。”
想到这里的瑞秋非常直白,她说:“二位肯定不缺钱吧?给我点,我可以试着在校外租房窝藏罪犯的。而且,如果是我的话,就不用担心牵连之类的问题了——我能保证安全,没问题的。”
知更鸟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真的可以吗?”
瑞秋:“可以的,一切报销就行,而且我相信家族一定会给我一些奖励,毕竟在整个折纸大学的学生里头我应该是最主动参与而且帮上了不小忙的那个,将其中华而不实的部分替换成钱就可以了。”
知更鸟:“的确,你说得对,瑞秋小姐,我会尽量这样做的,感谢你。”
星期日:“……”
他静静地等待着被安排。
*
黄昏时分。
星穹列车,某个在获得了列车长帕姆允许之后,被空出来单独做为会谈角落的沙发卡座中。
黄泉和黑天鹅面前都摆着酒,其中黄泉的那一杯里面泡着一串看起来就相当粉嫩香甜的桃子;而瑞秋面前放着的是一杯奶昔。
瑞秋不知道那个叫做[闭嘴]的调饮机器人是不是在表达对她的不屑,所以才连一杯看起来像是酒精的饮料都不给她,而是给了她这么个非常宝宝的玩意。
——不过就算换一个人来调酒,比如说加拉赫,对方应该也不会给她一杯有度数的,毕竟此时的星穹列车仍然停靠在匹诺康尼的站台上,也就是说,匹诺康尼的法律仍然可以覆盖这座列车车厢内发生的一切,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举报,没有任何人会给她这个不到二十一岁的“酒精尺度上的未成年”沾染酒杯的机会。
瑞秋是被邀请的那一个。
事实上,她其实度过了非常繁忙的一天,她获得了来自不止一个地方的汇款——和梦境中一样,现实中的砂金也给予了她非常优厚的金钱回报,哪怕其实真正去透露消息的是黑天鹅和星穹列车;
而知更鸟,她虽然将自己大多数的收入都捐赠给了孩子、妇女和老人,但是运营团队也是需要金钱的,因此,她也绝对算得上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