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齐保困惑。
“嘘!这件事,我也只是偷偷跟你说,太皇太后抱着牌位又哭又笑,这可是我亲眼所见。”蔡公公翻身倒在床榻,打算歇息。
齐保心里虽好奇,但也知道越好奇,在宫里也死得越快。
与此同时,慈阳宫。
宋芷绗攥着发疯的太皇太后,意图将她从阑干处拉过来,“快来人!”
“大胆!你们敢动哀家试试!”太皇太后不复之前的雍容华贵,发髻散乱,疯疯癫癫地朝着宋芷绗还有一旁的宫人怒骂。
她的脚边还有几个宫女抱着。
太皇太后虽年老,可力气却十足的大。
几个宫人都拦不住她一心想跳河的冲动。
宋芷绗急得冷汗淋漓,也不知大半夜太皇太后突然发疯抱着先皇的牌位又哭又笑,好不容易安抚下去,却又想跳河。
真是中邪了。
宋芷绗冒出这个念头,眼皮子都抖了一下。
正在她们阻拦太皇太后时候,一道尖声响起。
“陛下驾到!”
一抹明黄的身影,映现在众人面前。
萧庭訚金丝玄袍,面如冠玉,衣袂飘飘,夹杂寒夜的冷风,匆匆而来,令在场的人几乎都感受到天子的威严之势。
“陛下!”宋芷绗一眼觑见他颀长的身影,忍不住开口道。
其余慈阳宫的宫人皆下跪。
“免礼。”萧庭訚挥挥手,面无表情睥睨眼前的闹剧。
太皇太后好似不知道萧庭訚的到来,被人精心伺候的一双手不知何流着血,面若疯癫,用脚踹开抱着大腿又下跪的宫人。
“你们胆敢不听哀家的话!信不信哀家给你们诛九族。”
太皇太后狰狞地道,面容细纹都好似活过来,不停地蠕动。
萧庭訚哪怕再不喜太皇太后,却也还是顾忌皇家名声,沉声道:“太皇太后思虑先皇过重,一病不起,择日搬去寿心宫养病。”
“尔等去太医院请许太医等人,给太皇太后治病。”
“今日之事,胆敢有人胡乱说出去,一律拔舌头。”
萧庭訚冷声吩咐下去,随后锐利的眼眸落在太后疯疯癫癫的面容。
“你们不必顾忌太皇太后,将她送回宫里,朕恕你们无罪。”
萧庭訚这番话,犹如定心丸,原本还收敛怕伤到太后的几名宫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太后“送”回宫。
待到太后被送走,四周万籁俱寂,一缕寒风扬起他的金丝衣袖。
“陛下。”宋芷绗来到他身侧,屈膝行礼,谈起太皇太后的事,“今夜之事情,臣女怀疑有人推波助澜。”
萧庭訚倚在阑干,仰头见月,露出凌厉的下颌,周身气息宛若刀锋淬血的危险。
“何出此言?”他淡然道。
“太皇太后近日从宫外请了一僧人,整日吃斋念佛,之前我去看过一眼佛堂,见哪不对,又查不出来问题所在。”宋芷绗将近日疑心的东西全盘托出。
萧庭訚闻言,俯身瞥了一眼宋芷绗。
“人在何处。”
宋芷绗走在前面,为他引路。
他们折西而行,穿过回廊,片刻间,便来到挂满经幡的佛堂。
萧庭訚望着一片片经幡在宫檐下摇曳,此时哪怕还没进去,便闻到浓郁的佛香味。
“陛下,我先进去。”
宋芷绗想要去帮萧庭訚探路,提着裙袂便要踩着阶梯进去,可还未走几步,身后传来萧庭訚淡然地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