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时脸色瞬变,抓紧他手腕,脸青一阵白一阵,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这算不算祸从口出?
“再不睡就动家法了。”赵宴时慢吞吞说。
什么家法?哪里来的家法?没人通知过梁安。
他手向上,捧住梁安脸,热乎乎的,忍不住额头抵上额头,唇角自然而然挂上落不下去的笑。
仰头,贴近嘴唇,连一触即止的轻吻,也暖和和得迷人。
把睡梦中惊醒的梁将军亲晕了。
“你是……”他欲言又止,猛汉扭捏,挺老大个人了还一羞了就红透脸,“咳……”
他干咳两声,干脆闭着眼回吻。
笨蛋如他,这些年也许亲得实在太少,没练出任何有效技巧,笨拙急促。
赵宴时也并非个中高手,略比傻的强些,被他这样亲还是忍不住笑。
他笑,梁安以为他喜欢,卖力起来,这下也顾不上累了,他是铁打的身子,撑得住。
梁安呼吸越发急促,喉间溢出压抑的喘息。
冰凉指尖挨近最火热之地,更是冰火两重天。
反应激烈爆发,梁安里衣散开,胸膛蒸腾着热气,绷紧的臂膀在光下泛着光泽,触感丝滑可口,眼里迸出火星子似的。
“睡觉。”
骤然熄火。
赵宴时缓缓抽回塞在梁安嘴里的两根手指,另一只手从人裤子里掏出来,下榻净手。
回身时,梁安呆愣愣的,像被人兜盆泼了水,又带着舒爽痕迹,又无辜可怜,一副茫然模样。
赵宴时的心一抽一抽的,喜欢到心口痛,爱意汹涌得几乎窒息。
他将人带倒,紧紧搂住,把脸埋进最契合他的肩窝,闭上眼睛。
听着梁安的心脏咚咚跳,比光明殿外十人擂响的大鼓还更激烈。
他身心俱安,将人箍进怀里,不漏一丝缝隙的,严丝合缝嵌作一体,仿佛唯有这般,才算真正拥住了他的梁安。
梁安瞪着眼睛,脸黑一阵红一阵。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他们都以为对方睡着了。
“你不想……”梁安说。
赵宴时睁眼。
“你是不是……”梁安又说。
赵宴时眨眼。
“是只有我想……”梁安艰难说,“还是……我……你……”
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在赵宴时都知道了。
他仰头,吻在梁安下巴上。
“胡思乱想。”赵宴时说,又吻一次,“除了你,我谁也不想。”
梁安脸又热了。
他的确,的确以为,是不是他不够叫人想……
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一个血气方刚正当壮年的将军,隔着铠甲也能被心上人撩起火来,这些,梁安早已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