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羽拿出来的不是别的,是兰渝交给他二人用以吊命急救的保命子。
“没亲眼见阎王,就还有救。”这是他交代给二人时的话,“得来不易,务必带在身上。”
梁守青当年重伤失血也靠此药救回一命,他们回京时兰渝再三叮嘱,青州遥远,他人不在,保命子不到万不得已须得收好。
“我想以你性子必没带在身上,现在回京去取,只怕瑞王爷也回天乏术了。”林鸿羽反手把药塞到他手里,“闲话少叙,救人要紧。”
梁安握紧他手,重重点头。
眼看他进去林鸿羽收回手放在刀头上,暗暗叹了口气。
想起刚才父亲叮嘱切要护好梁安的话更是沉默,他若事事肯听旁人的,这平南将军的名号也轮不到他头上。
“太子无虞,何槐堂已死,这罪总要有人来顶。”林广微说,“申伯宗一个人的脑袋怕是不够使,这事太大,恐怕难善了。”
林鸿羽问:“还能再拿什么人?陛下把事情闹大有什么好处?钦天监监正死在这样蹊跷的事里,但凡走漏风声,百姓岂不恐慌?”
“还算有些长进,再多想一步就是了。”林广微难得露出一点笑模样,“陛下捂着这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何槐堂死了是真,太子险些遇难是真,秋猎出了这样的事陛下重重拿起轻轻揭过,不知缘由的人只会看轻太子,你说陛下会怎么做?”
杀人。
杀些没那么要紧的人。
杀些父母妻子翻不了天的,杀些活与不活入不了天子眼的。
这些话林鸿羽听得,梁安听不得,林鸿羽也不敢给他知道。
看着梁安拿了药急匆匆进了医帐,林鸿羽并不如何担心后话,他心知有了何槐堂的话,赵宴时死不了了,他要死,他的父皇陛下也会从死人堆里把他救回来。
赵宴时,你的造化来了。
“蓝蓝的蝶儿草上飞,
露水清啊,
河水甜。”
“白雪堂堂萤火亮,
月牙儿弯呀,
寒星坠。”
“越过天山去啊,
鸿鹄绕西番,
狸狸硕鼠,越过南边,
阴凉阴凉过河去,
见宵行点点。”
“阿娘,我还听。”
“阿娘唱来哄你睡的,小滑头怎么还醒着?”
“阿娘,西番长什么样?”
“不是唱给你听了吗?”
“宵行是我吗?阿娘,歌儿里有我的名儿呢。”
“是阿娘最最喜欢的阿娘的宝贝宵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