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瞧见梁安来了小姐这边,管家郑伯穿好衣衫匆匆赶了过来。
见门已四敞开来,郑伯惊慌进去,小姐闺房不敢再朝里走,忙俯下身子叫道:“将军,可有什么事?”
梁安连忙拉下床帘:“郑伯,叫伏山带你去请位没为阿月诊断过的大夫来,悄悄的不要声张,越少人瞧见越好,就说小姐病了,不好叫人知道。”
“小姐?”郑伯急道,“小姐可还好?”
“阿月没事,你照做就是。”梁安说。
听见梁棠月没事郑伯放下心来,这下也不敢再多问:“是,我这就去办。”
“告诉大夫病人热症,速来。”
“是。”
将屏风移到床前,梁安进去撩开帘子看了赵宴时一眼。
被堵住嘴的赵宴时在床上躁动,左右扭着身子,发出粗重的气声,一头如墨青丝散乱被汗乱黏在脸上,看起来荒唐又可怜。
撩开他的额发,仔细擦干他的汗,梁安看他这样辛苦,忍不住低声哄道:“不怕,大夫很快来了。”
内室里,梁棠月揪着披风的绳结坐在屏风后隐约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奇那人是谁,又不敢探头去看。
再怎么着急大夫来得也并不算快,毕竟已是夜里,伏山顺着郑伯指示快马加鞭将大夫带了回来。
伏山在门外扬声说道:“将军,人已请来了。”
“请他进来。”梁安掩上床帘。
“草民叩见将军。”不等他跪下,梁安阔步出来拦下他。
“大夫,还是先看病情。”梁安快速说,“舍妹不便大夫瞧见,只能隔帘诊脉了,有劳。”
“将军客气,草民定当尽力。”吴大夫走近屏风,团出丝线交给梁安,“有劳将军悬在小姐腕上,将小姐面色如何告诉老夫。”
梁安点头,走进去撩开床帘将赵宴时揽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小姐可盗汗?”
“是。”
“面色如何?”
“两颊潮红,唇边苍白。”
“眼底如何?赤色深重还是浅淡?”
“浅淡。”
“可还清醒?”
“已说不清话了。”
大夫细细诊脉,又随时由梁安传达病情,眉间蹙起,这位梁小姐的脉象奇怪,虚浮却又沉实有力,不像闺中小姐,倒像个男人。
随即想到此处是将军府,又也说得通。
将军府上世代习武,这位梁小姐兴许也是习武之人也说不定。
又细细把脉来看她三脉无力,竟像是血亏之症,一时不敢妄下断言。
他越不敢肯定越是慎重,终于小心问道:“小姐可曾受伤?”
梁安被他提醒,落眼到赵宴时的右手上:“是,他有旧伤。”
“可方便查看一下伤情,转述给草民。”吴大夫说。
梁安迟疑片刻,终究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