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像哄他的小马驹一样低声哄道:“你且乖些。”
不知道迷迷糊糊的赵宴时是否听到了,只是梁安再行动起来总算轻松些,也因此松了口气。
将军府戒备森严不像瑞王府有暗门可走,带着赵宴时也没办法从将军府翻进去,梁安只得把棉被遮掩在赵宴时脸上,横抱着他匆匆从正门进去。
“将军。”
梁安来不及多说快步走进家里。
负责守夜巡查的伏山跟上去,看见梁安这么晚出现已是吓了一跳,尤其他怀里抱着一团用被子裹起来的人,更是惊疑不定。
“将军,可要属下帮忙?”
梁安匆匆扔了一句“没事”,头都没回。
几人对视一眼,伏山干咳了两声:“都瞧什么!老实守门!”
众人忙规矩立回去应声“是”,也不敢再多言,又各回其位守好府门。
伏山悄悄抻着脖子往里看,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了一声,又想起来刚训斥了旁人忙板起脸来再干咳两声仰头看天。
千年铁树开了花,难道咱们将军竟是遇见了要藏娇的佳人?
这回了青州可得好好跟兄弟们说道说道。
“咚咚咚——”
已梳洗躺下的梁棠月吓了一跳:“谁?”
“阿月,是我。”
“小哥?”梁棠月一惊,“你等一下。”
她从床上起身,披上了衣裳赶紧去开门,刚退到一旁,兄长抱着一团被子大步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梁棠月吓着,连声追问:“这么晚了,发生什么事了?”
“嗯……”
话刚问完,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气声。
梁棠月捂住嘴没让叫声出口,她惊恐看着梁安怀里的被子。
“阿月别怕,是个人。”梁安安抚道。
“这是怎么了?”梁棠月手摁在胸口,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
“夜深扰你抱歉,情况紧急,来不及跟你打招呼。”梁安快速说道,“借你床榻一用,你可介意?”
虽不知道眼前是何情形,梁棠月却很快说道:“兄长说的什么话,若非事出有因也不会来这里,快将人放下。”
梁安欣慰点头:“阿月,你速去内厅藏着,我稍后请大夫过来说是你病了,你莫要声张。”
“好,我这就去。”梁棠月不多问,乖巧应下,“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你且藏好就是。”梁安顿了一下,内疚地看向小妹:“委屈了你。”
梁棠月摇头,这下也不再耽搁,赶紧拿起披风去了内厅屏风里躲起来。
梁安忙把赵宴时安置在床上,见他脸色依旧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皱眉。
盯着紧皱双眉睡不安稳的人看了一会,梁安又怕他一会儿发出声响来,思来想去扬声说道:“阿月,你的丝帕哥哥取一条用。”
梁棠月的声音从内间传来:“我绣来玩的,不值得什么,你用就是!”
梁安答应着抓起桌边绣篮里的丝帕系在了赵宴时嘴上,低声道歉:“权宜之计,得罪了。”
将军府里一切从简,连仆人侍女都极少,尤其如今只剩他们兄妹二人,更是自己动手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