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汗味除了臭,时间一长,还会发酸。
庆幸的是,他只有淡淡的汗气,没能发酵。
有些恼,还欲再说,帘子撩起落下,周遭一片温热潮湿,浴池早就备好香汤。
到这地步,来都来了,还能如何?
“衣裳我自己脱。”
最后的余地没法退让。
袁望说好,也不让宫人来伸手,利落解下腰带环佩。
身后衣料窸窣不停,他脱便脱,偏发出些动静来吵她心慌,刚去外衫,正犹豫是先脱鞋袜还是中单,腰上袭来一只臂膀,滚热的唇迫不及待地咬开她肩头的兜线,落下一连串啄吻。
“我还没脱完呢。”她嗔怪。
“你磨磨蹭蹭,是存心吊着我。”
惯会倒打一耙的男人已经图穷匕见,浴池通风的轩窗还有缝隙,她怕廊下守着的宫人听到动静,努力忽视身后人的呼吸,伸长手臂去关。
“还说你不是存心勾着我。”
崔雪朝回头,顺着他视线落点,自己为关窗而弯下的腰与滚圆翘起的臀,姿态妖娆,“我不是”
“好人儿,我都依着你。”
一开始看不到,伏到圈椅把手上,只想着快些快些。
没一会儿发现圈椅让她握着配合着后边的动静,发出嗯吱嗯吱的响声,声响吓住了她,惊得不敢呼吸。
再后来面对面,架在浴池温热的砖台面,池水一波波的涟漪,身前人苦干良久,眼底幽深。
鸣金过后,崔雪朝被他抱在怀里,迷蒙间发觉身下凉感袭来,眼缝里瞅见一只手掌按在自己膝头,只见身影不见其首。
“嗯?”
疑惑地抻起脖颈。
“有些发红,我帮你上药。”
话落,那贼首终于露面,观其神色吃得很餍足,笑起来像个偷着进了鸡窝的狡诈狐狸。
睡吧,睡吧。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此催眠,倦人梦乡。
翌日起身,一偏头,罪魁祸首竟心安理得还在。
抬手捏住他的鼻孔,没多久看见他眼皮下滚珠似动了,却不睁眼,长臂一揽,崔雪朝低呼过发觉自己被他仰躺着抱到身上,面贴面。
“又想了?”
谁想了!
气极了,狠狠咬上他肩头,他肉真硬,只留下两排不轻不重的牙痕。
不像惩罚,像奖励。
只好不解气地捶他胸口一拳,“陛下太过分了。”
抱着背对着都行,但趁她睡着偷摸看光还填塞药膏,罪行昭昭!
大早上皇后就这么生龙活虎,实在是妙!
可惜昨夜自己尽兴,皇后负伤,暂不可两军相会。
但讨些军粮,亦是情理之中。
环着皇后细腰坐起,一边揉着她发凉的小腿,怪自己昨夜睡太沉没给她及时盖被,口中心疼不已:“牙疼了吧?”
“我给你好好瞧瞧。”
牙是怎么个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