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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亲(第1页)

对将要到来的会面,狄玉仪不怎么意外。自中秋起,薛灵安时不时地便开口留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可往往等到她不忍对方为难,欲主动开口时,薛灵安又会摆摆手说:“无事,玉仪先走罢。”

薛灵安终于下定决心,对她来讲是放下一桩心事。可被要求同往的樊循之,显然不这样认为,他一路上多次提及,很不赞同此次见面,又说:“若袅袅不想去,便即刻转身,余下的我去处理。”

“兄长如何处理?”狄玉仪问,“再挨一顿打吗?”

樊循之避重就轻,“也好过让他们闲操心。”

“兄长何尝不是关心则乱?”狄玉仪问他怎如此焦躁,“玉仪如何也有个郡主名头,又有兄长在一旁顶着,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就算吃不了,也得在她心口剜块血肉。

樊循之都能想到自家爹娘会说些什么,无非先问是否双方有意,若不是,可是自己在死缠烂打;若是,可要定下婚事。等狄玉仪答了,他们便再提及长公主和敬春林从前的嘱托,或叹有愧、或感不负所托。

依狄玉仪的脾气,长辈讲话,她纵是心中泣涕如雨,必也是面色如常,乖巧坐着听完。

樊循之心知,虽被要求一起去,他八成不会有开口的机会,只能反复叮嘱:“无论他们讲什么,你不想听、不想答应的,一概直说便是。”

“我爹娘我还是懂的。”临进门前,他还有话要说,“只听不得我和樊月瑶顶嘴。”

“你既懂,倒同我讲讲,上月末喊你做的事,怎现在才将人带来?”薛灵安原以为今日也等不到人,本想还是自个儿去找狄玉仪得了,谁想才站门边,就听这不靠谱的人在编排自己爹娘。

薛灵安和颜悦色招呼狄玉仪进门,转头变了脸色,要将樊循之关在外边。樊循之以蛮力抵着,同薛灵安拼起力气,一边怨薛灵安变卦,一边说:“您嫌我慢,当初就该自己去找。”

怎么没找,薛灵安找过多少回了?

每回要说起时,不是浮想起樊循之哄骗人的场面,自觉无脸开口;便是暗怕,万一两人尚还云里雾里未明心意,她贸然一张嘴,将人……主要是将狄玉仪吓回原处,等樊循之回过味来,不得给亲娘扣上毁姻缘的帽子?

想来想去还是先找樊循之,对他开口,薛灵安便没什么顾忌了。

只是她当真低估了自家儿子,樊循之岂止是早摸明白自己心思,就差对她说句“海枯石烂、心意不改”的誓言。简直比当年他爹缠上自己时,还要口没遮拦!

要不是樊兴南嚷着“两个人的事,自然两个人都该在场”,樊循之此刻还能站在这里同自己犟?薛灵安想起这两人一脉相承的脾气就烦,“之后没点你的名,你便给我老实坐着,不准插嘴!”

“玉仪啊,原打算告诫樊循之几句就好了。”薛灵安再次自如变脸,“可我听他讲,你是知他心意的?”

樊循之申辩:“我可没讲。”

是没讲,他讲的尽是狄玉仪毫不知情,是自己一厢情愿……樊循之也不想是想谁生的他!撒没撒谎,薛灵安一眼便能看出来,他越想撇清关系,这里头关系便越大。

但此刻薛灵安也不想再说这些没用的,她沉了脸色,让缩在座上当鹌鹑的樊兴南看着人,“你儿子再随意顶嘴,你便将东西给我,和他一起出去。”

樊兴南被儿子连累,只好挤眉弄眼,让樊循之暂时消停些。

等解决好可有可无的父子俩,薛灵安才牵着狄玉仪坐下,轻声问她是如何想的,“若你们真是两心相悦,怎么不告诉姨母?”

她和樊兴南又不是那等为了脸面,要断儿女姻缘的家长,还能因为狄玉仪曾主动退婚,便不肯再许第二回?

“玉仪心中实则有愧。”狄玉仪又起身,坚持屈膝行礼、道完歉后,才重新坐下。她将同樊循之定下的,听来仿佛儿戏的“契约”简单讲了,略过个中纠葛,只说自己尚无嫁人念头。

“耽误兄长婚事实在非我本意。”狄玉仪说完,自入了这书房,第一回望向樊循之。

他迫于薛灵安威压,并不出声,单手斜撑于桌案,目光始终落在狄玉仪身上。见她看来,便抬起一边眉眼,似在鼓励她离开。

平白便觉得口中艰涩起来,狄玉仪不愿对着他讲接下来的话,可又挪不开眼,“若他日兄长心意有变,想娶旁人又不好对玉仪开口,姨母不必顾忌我,只管为兄长做主。”

樊循之果然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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