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盛菩珠朝他行礼,柔和的眉眼覆着些许潮湿,就像饱满即将盛放的花。
花香浓郁,带着一种近乎醉人的芬芳,并不止单纯的甜,更像高雅的月色被撞碎撒在甜美含苞的花蕊上。
谢执砚抬眸,暖香混着少女肌肤透出的莹润,乌发如瀑,就算未施粉黛,淡妆浓抹总是相宜。
他低头静默数息,随即淡淡地说:“何事?”
盛菩珠毫无察觉,双手捧着一个小瓷罐,矜持得体地开口:“药膏,治跌打损伤活血化瘀的神药,郎君先前沐浴不是说身上受了伤,妾身为你涂药。”
谢执砚嘴角轻轻一勾。
“不必。”
“我自己上药即可,你不方便。”
他单臂撑在膝上,目光好似有些玩味,骨节分明的手搁下书册,随着他的动作,单衣系带松开,衣料滑落露出宽阔的肩背。
说话间,一滴水珠从他潮湿的发梢砸向紧绷的腹部,然后滑入绸裤边缘,消失不见。
不方便?
盛菩珠握住药膏的手一紧,内心狂跳不止,他不方便是指……
这是被砸到了不可言说之地?
嘶——
今晚可以不和“小夫君”接触了?!
菩萨果然还是眷顾她的!
盛菩珠她紧绷一晚上的心绪,终于放松,唇角不受控制翘了翘,她首次朝他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动作迅速收起药膏。
“时辰不早,妾身去把发梢上的水汽绞干。”
谢执砚抬眼沉静地看着她:“好。”
盛菩珠去了外间,招手让婢女进来。
垂下来的头发先用柔软的丝绸擦拭,等瞧着差不多了,拿炭火烘一遍,再仔细涂抹上特制的香膏,仅用一根金质镶玉蝴蝶发簪绾一个松松的髻。
“娘子。”
“夜里要备水吗?”杜嬷嬷忽然压低了声音问。
盛菩珠一愣,悄悄朝里间看去,静得好似连呼吸都清浅,应该是睡着了。
“水……就不必了。”她很安心地做出这个决定。
等人都退出去,盛菩珠轻手轻脚朝里间走,帐子放下来,模糊能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已经躺下。
她心底悬着的那一口气彻底松了,也没多想,抬手掀开单独属于她的那床锦衾,在他身旁躺下。
两人离得那样近,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碰到对方的程度,然而还没等她反应,就被他干脆利落压到身下。
他周身的气息实在太有侵略性,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罕见的压抑。
“夫君?”盛菩珠身体轻轻一抖,睁圆眼睛看他。
什么意思?
他的举动,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谢执砚低头与她目光对视,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深意。
“夫妻敦伦,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