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余楸笑容灿烂,"听说您腌的酸菜特别好,能教教我们吗?作为交换,我们每天给您送些自家种的菜。”
老太太狐疑地打量着她们:“就为这个?”
“还有,”林小樱补充,“燕子手很巧,我们想请她帮忙教其他孩子缝纫,每天能挣五个鸡蛋。”
老太太明显心动了,随即又警惕起来:“你们图什么?”
“什么都不图,只图燕子开心。”
老太太沉默了很久,最后哼了一声:“随你们便吧,反正那丫头在家也吃闲饭。”
暂时只能这样了。
余楸望着天边的晚霞。
慢慢来,总会改变的。
第二天,燕子成了“女孩之家”的正式成员。当她用颤抖的小手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时,余楸背过身去,悄悄擦了擦眼角。
教室里充满了孩子们的笑声,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余楸想,这就是她想要守护的东西——每个女孩都有权利在阳光下自由生长。
*
夜深,人静。
余楸坐在书桌前,笔尖在养蟹手册上勾勾画画,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窗外的蝉鸣声搅得人心烦,她正打算关窗,突然听见有人喊她。
“秋秋姐!秋秋姐!”
她推开窗户,裴知意站在楼下,一脸焦急:“原朗病倒了!烧得可厉害了!我和我哥现在得赶去市里,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余楸手指一紧,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团墨迹。
然后故作镇定:“我知道,好像病了有几天了。”
“不是姐,你不打算去看看那家伙吗?”裴知意不解。
“我有事要忙呢。”余楸低下头去。
“而且,他家里有药。”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哎呀行吧行吧!”裴知意跺了跺脚,“反正应该死不掉!那我走了啊秋秋姐!”
“嗯,路上小心。”
关上窗,余楸盯着书页上那团墨迹发呆。
反正应该死不掉。
应该……真的死不掉吧。
她鬼使神差地摸了摸木头桌面,低声念叨:“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二十分钟后。
余楸站在原朗家院门口,懊恼地叹了口气:“余小秋,你就是人太好了。”
她抬手想敲门,却发现门根本没锁。推门进去,一楼空荡荡的,茶几上散落着几盒退烧药,水杯里的水已经凉透了。
“原朗?”她轻声唤道,无人应答。
犹豫再三,她还是上了二楼。主卧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微弱的灯光。余楸悄悄推开门,却在看到那个男人时滞了呼吸。
原朗靠在床头,双眼紧闭,平日里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皮肤上。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和一片汗湿的胸膛。
余楸小心翼翼地走近,试探着喊了两声。
“原朗?”
“原朗?”
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