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
直看着玉纤凝入门,瞧不见她婀娜身影,萧长风才提步离去。
行出不多远,见离珠迎面而来,手中抱着几匹流光溢彩的丝缎。
“见过少主。”离珠唇色苍白,眉眼有些慌乱,兴许是被日头晒得,又突然见到他一时慌乱。
萧长风没当回事,冲她颔首示意。
二人将擦肩而过时,萧长风突然停下脚步,指尖勾住她衣袖。
“你与阿凝说那支凤梧叶簪该换了吗?”
离珠眼底惊慌一闪而逝,听他这么问又升起满头雾水:“没有啊……”
萧长风眼底光芒倏而暗下,收回勾着她衣袖的手指,放任她远去。
不是离珠,那会是谁?
这个问题似梦魇般缠绕着他,前去修灵院的路上都在思索,但想不出个答案。
“少主。”观棋冲他行礼。
萧长风像是没听到,抬脚踏上台阶,兀地脚步一重,脑海中掠过一双噙笑轻佻的黑眸。
青天白日,烈阳滚烫,一股寒意自萧长风周身澎湃溢出,几乎凝成肉眼可见实质的白。
观棋手指先爬上洁白的冰晶,不解地急声道:“少主?”
“叫云卓过来,我有话与他交代。”
声音冷肃,观棋不敢怠慢,急忙抱拳应“是”,眨眼身形消失。
*
暗室内,守护的结界阵法明暗交错,最后一分为二开辟出来另一方天地。
贾青黛提步款款迈入其中,看着眼前景象如同积木拼合重组,顺着记忆朝内行去。
供坛上还是燃着那三炷香,她竖起三指点在香柱亮红的顶端,滋滋声响后,血液顺着香柱流淌而下,没入香灰之中。
看着内里的蛊虫争先恐后贪食她的血液,她双手合十冲着供坛虔诚祭拜。
“没料到她会在大人先前醒过来,但这丝毫不影响后续计划,这牢笼是多年精心打造,岂能那般容易就叫她闯飞出去……”
她口中喃喃念着,手掌为刀,兀地穿透胸口。
面上不见痛苦,只有习以为常的麻木,直至她动作一定,眉头皱起,从中竟徐徐抽出一根白骨。
她面上血色瞬间消退,大口喘息着,如被扔到岸上即将渴死的鱼。
一刻不缓,以灵力将白骨炼化成三柱香,在旧香顶端点燃,等蛊虫吃饱喝足退去之后,方才将才炼化的香重新插上,虔诚三拜。
“大人再等等,就近在眼前了……”
*
晏空玄今日不在宗门,马上要用洗髓玉,需寻个合适的地方,以免灵力异样波动引来旁人注意。
越是虚弱的时候,他就会越加小心蛰伏,就似重伤留在合欢宗内时一样,与周围人打好关系,装着平易近人,消除周围环境一切隐患因素。
等他伤好,再慢慢释放锋芒。
虽有玉纤凝叮嘱近日不许他夜里再来,但他素来不听话,只是小心了些,没有跟先前那样堂而皇之从正门过。
抬手轻叩门扉,里面传来清脆的女音:“进。”
应得如此干脆,想来是将他当成离珠了。
晏空玄推门而入,借着夜明珠光华下意识望向床榻,却见这个时辰本该在床榻歇息的女子,此刻正在梳妆台前翻看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她将那纸张收起,放入妆奁抽屉中。
晏空玄眼尖的瞧见那纸张上画着弯弯绕绕的线条,像是……地图。
他踱步靠近,微冷的薄荷香飘入玉纤凝鼻尖,她动作稍顿回头看来,“是你?”
果真是看的入迷,将他当成离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