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山州每日回家都穿着出门的衣裳,身上也没有沾染任何俗气的胭脂香,不可能是去招妓!
而且他都说过了,是去县令跟前做事,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山州早出是去做活了,他最近在县城找了差事,所以早天不亮就出家门。”季时玉解释着,他不好直接和村里人说戚山州是跟着县令做事。
“瞧你……你就是个傻的,男人说的话哪能信啊?哪家做活的不都是早出晚归,他早早出门,不到晌午就回家了,玉哥儿你咋这么好骗!”
季时玉愣住了,原来症结在这里。
他哭笑不得,戚山州的差事确实轻松的很,他若是直接说跟着县令做事,恐怕她们会刨根问底,村里的婶子们他最是招架不住。
再者,他也不是很清楚能不能告诉村里人这事,便先误会着吧,反正他知晓内里就好。
“他是做累活,早早做完就能早早回家,不是做坏事,婶子们别误会了。”他还是随口扯谎解释几句。
见他这样力挺戚山州,其他婶子们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万分感慨地叹息着,好像季时玉是傻子似的。
季时玉带着戚鱼朝自家田里去,他拔了好些青菜放进竹篓里,一并连新长出来的嫩黄瓜都摘了好些,这才准备回去。
田地是分的,田自然也挨着戚有才家的,刚走没两步,就听到一阵笑声。
“长得骚唧唧的,汉子还不是去外面偷吃?谁想娶个祖宗在家里供着啊?好吃懒做的货……”
这声音一听就是王秀霞的。
季时玉扭头看过去,就见王秀霞正一脸挑衅地看着他,他微微皱眉,很想照着她的脸狠狠扇上几巴掌。
“看什么看!我又没说你!”王秀霞得意的笑着。
没提姓名,那样的脏话季时玉当然不会领到自己身上,只是看着王秀霞得意的模样就觉得恶心。
他冷笑一声道:“怎么就你自己在田里劳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寡妇呢,难怪总和别的男人搭嘴说话,原来是心中寂寞?”
这话说得很过。
季时玉向来不爱拿女子名节说事,可这王秀霞先拿难听的话辱骂他,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对了,听说你儿子最近都不爱出门了,想来是年岁渐长,知晓自己是何等丑陋不堪了,不过也难怪,有其父母必有其子女,应该的。”季时玉声调慵懒,说出口的话却直戳王秀霞心窝。
最近戚小宝窝在家里什么都不做,连饭都不好好吃了,总是哭闹个不停,说没人和他玩。
王秀霞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季时玉这样,就总觉得和他脱不了关系,他直接喊道:“你个贱人是不是给我儿子下毒了?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否则他不可能不吃饭!”
“蠢货。”季时玉不屑地瞥她一眼,眼珠子一转就开始挑事,“你家小杂种是什么贵公子吗?看他一眼我都嫌脏,还下毒……你怎么不问问你妯娌,是不是嫉妒你有儿子?”
王秀霞先是呸了一声,而后又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嫉妒我们小宝!”
“我这般年轻,嫉妒你们小宝做什么,我反正能生啊。”季时玉哼笑一声,也不顾王秀霞心里怎么想,带着戚鱼就离开了。
王秀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似乎是终于想明白什么一样,抗起农具就急匆匆赶回家了。
季时玉不用想都知道,戚有才家又要吵闹了。
一路上戚鱼都默不作声,季时玉以为他是对自己说的话不高兴,便轻咳一声问道:“想什么呢?难不成是惦记着戚有才家呢?”
“怎么可能!”戚鱼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抗拒,“嫂嫂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最讨厌他们了!他们一点都不好!”
季时玉戳戳他眉心,“那你一脸的不高兴做什么?给我脸色看呢?”
戚鱼卸了口气,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季时玉,“嫂嫂,我哥哥真的没有做坏事吗?他是去县城做活了吗?嫂嫂真的很好,是我让哥哥娶的,他要是做不好的事,我觉得很丢脸!”
“他确实是去县城做事了,只是他这份活计暂时不难做,所以能早些回家,但之后就说不准了,可能一夜都回不来。”季时玉轻声解释着,“要永远相信你大哥,他是很好的人,我说过的。”
“我知道了。”戚鱼赶紧点头。
另一边。
戚山州还在县衙里做事,前阵子都是在熟悉手头的事,这几日县令倒是让他做事了,首先就是要翻看整理近几年的刑事卷宗,看看过往的案件都是如何处理的。
这也使得戚山州最近都不能早些回家了。
“戚先生,还在整理卷宗吗?”有三班衙差的小班长走近询问,身后还站着代书师爷,是一位年轻人。
戚山州翻看卷宗的手一顿,“可是有事?”
班长赶紧摆摆手,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戚先生也来许久了,都不曾好好吃过酒,正好今日代先生也有空闲,便想着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