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静了,静得可怕。
母亲白日去云寂寺礼佛,算算时间现在也早该回府了。
他眸色骤沉,摸黑一路到厨房,厨房里现在也只留有一个厨妈。将餐碟放下后,问道:“母亲现在还没回来吗?”
厨妈点头应声:“回少爷,夫人从早上出去礼佛就再也没回来。”
“母亲平日里也这么晚回来吗?”
他离京太久,许多事已记不清楚。
厨妈摇头回道:“平日里这个时候夫人应该回来了。”
出事了。
这个念头如冷箭般刺入心脏,他不再迟疑,转身便回小院拿了揽月剑就要离开。
楚玥见他急匆匆的,便将人喊住。
“拿剑做什么?”
“你在府里好好待着,我待会儿就回来。”
谢衔星头也不回,只留下这一句,身影已经掠出小院月门。
情况转变之急,她下意识想追,可肩膀处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此刻的伤势,终究还是停在了原地。
自知身上有伤,不宜动武,就算跟过去也是拖累。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她静静站在院中,眼底泛起一丝凉意。
片刻过后,移步至小院绢灯下,将其一盏盏吹灭。
屋内也是如此。
顷刻间,黑暗又再一次笼罩小院。她寻着记忆,来到自己当初潜入这院子落脚的地方,仰头望了望天色,静静地候着。
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指间抚过腕侧怀霜,冰冷的触感化为她眼底的锋芒。
他走得如此急切,必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最讨厌被蒙在鼓里,但不知为何,她倒是期待会有人落在此处。
果然,还是这样的日子有趣。
夜风掠过耳畔,她将身形隐入阴影。
*
至夜,林鹤川已经换上墨褐箭袖短打,避开人群,行至皇宫城墙外。
看着宫门处成列成列的御都侍卫,他从怀中掏出窜天星,拉动抽绳,火星飞天,升至半空爆开。
一时间,所有侍卫手握剑柄,满脸警觉,巡卫侍郎中任元白心中暗自叹气。
麻烦人又来惹麻烦事了…
“所有人照常巡逻,我去看看情况!”任元白一声令下,宫门处顿时恢复如常。
任元白顺着火星的位置,果然在偏窄巷子里找到了林鹤川,一见面就是满脸的不耐烦:“祖宗,你今天又要作什么?”
任元白与林鹤川师出同门,只不过他比林鹤川要早入门一年,按道理来说林鹤川应该尊称他一句师兄。
“你把你衣服给我,我要进宫。”林鹤川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