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一旁的吴嬷嬷听不下去打断了她:“好了好了,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别扰二小姐休息。”
沈雨眠喝了口茶水,又将另一杯递给连翘说道:“无妨,就是怕连翘说的口渴,舌头打结了可如何是好。”
连翘这才窘红了脸,娇嗔道:“二小姐又打趣奴婢!”
吴嬷嬷掩嘴笑了起来,沈雨眠也跟着微微一笑。
三人打闹间,有一丫鬟进来说小厨房已做好糕点,沈雨眠便让连翘取来两人匆匆赶去沈府书房。
来到书房门口,只见里面烛光微动,沈崇还未睡。
沈雨眠对门口的小厮说道:“劳烦小厮给老爷递个话,道是雨眠带了糕点给父亲品尝。”
那小厮应声进门去,没过一会便出来了。
“二小姐,老爷说有些乏了,现下要睡了。”
沈雨眠听罢也不意外,点点头将那糕点递于那小厮手中,正要说话,屋内传来了声音。
“眠儿进来吧。”
沈雨眠微微一愣而后进入屋内,只见沈崇坐于书案前正在作画。
沈雨眠行礼后将糕点放于案上,见沈崇正在作一山水画,便试探性地朝沈崇问道:“父亲可有母亲的画像?”
只见沈崇蓦地停住了笔,墨水氤氲将画纸染黑,他淡淡道:“你母亲生前未留下画像。”
而后将画笔搁置,看向沈雨眠:“府中可还住的习惯?”
沈雨眠点点头,回道:“一切都好,只是夜里时常会梦到母亲却看不清样貌。”
说罢便看向沈崇,可沈崇却没再多言,沈雨眠见状便行礼准备退下去,正准备开门,却听见沈崇的声音传来:“夜里凉,出门多加件衣服。”
沈雨眠听后一顿点点头退了出去。
其实来这一趟她本是想向父亲打听一番母亲的消息,但她能察觉出父亲对于提起母亲一事似有戒备,可虽未问出些什么,刚刚她竟意外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关切。
这样想着,沈雨眠回到了竹绵阁,只是刚回到屋内便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她隐隐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刀便横在了她的脖颈上。
“别动。”
是一道男声,而那血气便是从这人身上传来的。
夜色寒凉,府外传来打更声,声声震人。
屋内沈雨眠不敢妄动,低头看了眼那把刀,冷光乍现,似是轻轻一碰便能划破她的皮肤。
“不知是何人。”
沈雨眠语气仍然冷静,可细密的汗珠还是布满了掌心。
“你是沈府二小姐?”
沈雨眠没敢应下,只是反问道:“不知大哥找沈府二小姐有何事?”
那男子哼了声,手上的力道紧了些,沈雨眠便觉一阵刺痛,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别耍小心思,这院子内住的便是那沈府二小姐,除了你还能有谁。”
虽然那男子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但是沈雨眠还是听出他在忍耐着疼痛,想必受了不小的伤,果然下一秒那男子便撑不住将刀松了下来。
“我名叫张义,只是想寻个避所,待伤好后自会离去,而作为报答,我可告知关于你母亲姜蕖的一件事。”
沈雨眠听到“姜蕖”二字心下一紧,这人竟认识她母亲!
她正要继续追问,却听见“扑通”一声,那人倒在了她的身后,她起身看去,只见是一普通打扮的中年男子,腹部有刀伤还在流血,沈雨眠便在屋内找了块布将他的伤口包了起来。
连翘此时听见了声响在门外喊道:“二小姐,你没事吧。”
沈雨眠将连翘唤了进来,她满手是血,将刚进门的连翘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还有一男子躺在地上。
“怎。。。。。。怎么屋里有个男子!”
沈雨眠将手上的血洗干净,朝连翘吩咐:“此人受了重伤,将他移到翠云和菱角之前的屋里,再从后门出去叫个大夫给他医治一下,小心些,别被旁人发现。”
连翘见沈雨眠神情严肃也不敢多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