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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演戏(第2页)

不出意外,明日陈德生会帮自己留下她。

相距不远的两间屋子,各怀心思,却诡异地要达成同一个目的,各自搭建戏台,来一套你方唱罢我方休。

*

宋连醒得很早,她要辰时去找王老头,望过去主屋还是一片寂静。

她留下字条,刚准备独自出门,就见逍墨走过来,传达晏临的意思,让她不必背着行囊赶路,只需要留下住址,下了值会有人帮她把行李捎过去。

宋连哪有什么住址,她只好推辞道,下值之后想亲自登门道谢,届时再取行李,不必劳烦晏大人的人了。

逍墨也没再坚持,唤了位车夫过来送宋连去风宪台。

今日到了破楼,依然是去王老头那领回来一堆不知所云的文章,他也未对昨日宋连写的狗屁不通的感悟发表什么看法,宋连也不主动提,拿着纸就往楼上去。

楼上依然一片死寂,看来真如晏临说的,平时同僚都不大在楼里待。

也不知自己读这些文章是个什么章程,如此拿俸禄也有些太轻巧了,宋连宁可去接些活儿,也好舒展一番拳脚,再在楼里待几天,闷都要闷死了。

宋连一边研墨,一边发呆,蘸了墨汁的毛笔都要将纸浸出一个洞来。

凭心而论,住在晏临那里没什么不好,他是个好人,温良端方,虽不至于叫宋连全盘托出依附于他——她才不会做出生杀予夺全凭他人的事来,但至少,君子不使暗招,还算安全。

并且,要与陈老爷抗衡,她需要扩宽人脉,晏临会是一个突破口。结识的人越多,爬的越高,手里握的东西就会更多,她就越安全。林子得大,翅膀要硬。

就是不知,陈老爷准备使个什么法子。

日头渐渐高升又渐渐西下,宋连越等越焦灼,明知今日必有大事发生,时时刻刻牵动着她的心弦,让她有些抓心挠肝。

酉时一到,她便抓着纸冲下楼,一路奔到王老头门前,又猛地刹住脚步。晏临也在里面。

宋连规矩起来,“晏大人,王教督。”

晏临微微点头示意,一点也瞧不出昨日晚上二人同桌吃饭的和颜悦色。还挺能演,宋连腹诽道,毕竟他在大考时就端着二人不熟、不苟言笑的样子。

宋连这时想起自己写的破烂,忽然有些知羞,将纸折叠起来,盖住自己那些胡言乱语的论调才交给王老头。

怕什么来什么,晏临朝桌上的纸伸出了手,一本正经地打开了来。

宋连此刻仿佛回到了学堂,比之夫子抽查还令她紧张,脑中拼命回想写了些什么,只隐约记得她似乎大力抨击了“妇人,从人者也”的言论。

大笔一挥,大言不惭,说认同这些观点的人犹如井底之蛙,刚愎自用,迂腐不堪。她写不来漂亮的句子,几乎都是直抒胸臆,痛骂了个畅快。

晏临看得格外认真,宋连觉得时间过了许久,他才抬头,重新将纸展开,还用手将它抚平,压下边缘翘起来的角——宋连写字总是不讲究。

宋连心里给自己鼓劲儿,她写的就是没错!何必垂头扭捏,于是她站得更直,高昂着头,眼睛也炯炯有神,神情肃穆地等待宣判。

“文为表意,该当如此,”晏临顿了顿,又轻笑道,“我与王教督亦非迂腐之人。”

王老头拿起一片西洋镜放在右眼前,一手指着纸上的字挨个读了下去,随即发出一声怪笑,“比昨日那些扭捏作态毫无真心的话有些进步。时间到了,二位早些离开,老夫要休息了。”

宋连听这话一惊,转头去望晏临,见他神色如常,更觉诧异。哪有下官驱赶上峰的?

二人一起出了楼,宋连瞧那马车上持着缰绳的不是逍墨,也不是昨日那个阿鲁,看着身形只是个普通车夫。

“大人今日怎么未带护卫?”宋连已自然地随着晏临上了马车,一回生二回熟。

“我非泥人,哪里需要时时有人护着,”晏临视着她眼眸,“难道还会有人截杀我这个还未立功的新官?”

宋连心下一沉,她隐约琢磨到了陈老爷的打算,指甲掐着掌心,有些坐立难安,张嘴干巴巴道:“那自然不会。”

今日虽未放晴,但天气回暖,宋连将窗户开了个小口,又卷起幕帘,春风暖洋洋地涌了进来。

还好晏临习惯闭目,宋连时不时瞥向窗口的眼神才未显得太过鬼鬼祟祟,街景移动,小贩的叫卖声远了,集市也渐渐抛在身后,车向一处僻静的巷子行去。

宋连心下感应,右手握上腰间佩刀,眼神定定地看向窗外,腰背紧绷,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车子已驶到巷子中部,道路狭窄,仅允一车单行,石墙高立,隔绝了巷子内外的空间,耳侧只有木轮与车轴摩擦生出的低沉辚辚声。

远远甩在身后的一棵高树上,一个黑点一闪而过,乌光炸现!

“大人小心!”

宋连一把将端坐着的晏临拉下身来。一根箭矢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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