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线紧抿,沉默两秒。
一股难以掩饰的燥意和厌恶从眼底渗出来。
“荆招的事?”
“荆招”两个字是荆献的禁忌,荆琳从不在他面前提。
既然今天他主动问起,就没必要掩藏。
荆琳眼神闪烁一瞬,又放松下来。
“这不是,天气转凉了嘛。”她缓慢说,“我给你爸装了几件衣服,下午找熟人送进去。”
“里面有衣服,冻不死他。”
他嗓音不带温度。喻安然站在夕阳里,周身披一层灿烂的金。
在她的观点里,她是弱势方,更是受害方,要求一句道歉再正常不过。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道理”,对有些人并不起作用。
若她能早些看懂他眼里的恶意,她一定会选献息事宁人,而不是不知死活地诸多说辞。
然而此刻。暴雨过后天清气朗,微风轻掠过。
喻安然一腔燥意不减,攥紧手心,觉得脸颊发烫。
流氓,神经病。
大白天的,她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脱袜子。
男生好整以暇欣赏她的表情,忍着笑。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微抬下巴,拖腔带调:
“你瞪什么。”
喻安然还瞪:“不要脸。”
她的眼睛偏圆,此刻带了点水雾,白生生的脸涨得通红。
男生脸色稍冷,旁边的瘦猴调笑说:“阿献,你惹人生气了。”
“哈?”
他哂笑一声,慢腾腾地将头盔勾在手臂下,“老子刚才为了躲她,差点都翻车了。”
瘦猴夸张地张大嘴,脱口道:“我操,这么严重?”
吊儿郎当,粗鄙不堪。
跟这种人讲道理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喻安然扫一眼四周,再看回男生脸上。
“封闭路段飙车是违法的。”
她淡声说,态度丝毫不软,“外面路口有交警,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举报你们。”
喻安然说着开始摸手机,男生静静盯着她动作,扯了下唇角。而后一步一步逼近,一张脸冷淡又凛冽:
“你举报一个试试。”
简单一句话,实实在在的威胁。
喻安然知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对方还是个野蛮的混混。
她心里打鼓,解锁手机开始色厉内荏地拨号码。
“别啊美女,我们就是玩玩儿。”
瘦猴见她动真格,顿时慌了。他拉住那人手臂使劲往旁边带,嘴上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兄弟跟你开玩笑呢,我们这就走。”
男生甩开瘦猴的手,啧了声,“你真觉得她敢?”
“管她敢不敢。”瘦猴又推着他嚷:“这是我哥的车,我可不想挨揍。你不走我走了啊。”
“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