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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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她反复喷洒酒精、用力擦拭，王行之胸前原本顽固的墨迹终于消失不见，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通红的皮肤，甚至泛起细密的血点，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悦云起哪敢对着老板使那么大劲儿？实在是王行之胸前的皮肤太白嫩，一碰一个印儿。

不怪她不怪她。

“王总，墨迹擦干净了。”悦云起拿着湿巾和喷雾站到一边，低垂的眉眼始终不敢对上他的视线，“不过您的胸，不是，就是您的皮肤……擦得有些发红，看着看着怪严重的。”

“没事。”王行之拿过桌上的袋子，直接当着悦云起的面开始穿衣服。

衬衫的扣子很多，要一个又一个的从上面往下系总得花个几分钟时间。

悦云起不敢细看，很自觉地盯着自己的鞋尖等他。

但眼睛不看，不代表耳朵听不到，衣料摩挲皮肤的细碎响动，无限放大。悦云起无端想起之前她戴着眼罩扶他洗澡的那天。

明明老板坦然得近乎冷淡，但她的内心却总是不合时宜地将那日浴室里过盛的水汽和刚刚老板的那副模样重叠。

温热的水流滑过他绷紧的肌肉，落在他转身时若隐若现的腰窝里，再往下……

她咬着后槽牙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

王行之是ATM！她怎么能用看异性的眼光去看他！？

悦云起在心中默念:“工资一万八，房贷不够花。”来挤走脑海里的颜色废料。

“悦云起。”王行之又喊她。

悦云起这次没再傻呼呼地喊“到”，她都快习惯老板突然叫她的名字了:“哎，怎么了，王总？”

王行之问:“会系领带吗？”

悦云起笑容僵硬:“没系过，不过我会系红领巾，是和那个差不多的吗？”她的声音逐渐变小，再次为自己会的技能不够全面而感到自责。

“我回去就学！”悦云起又打起精神，“绝对把这项技能学会。”

王行之垂眸整理袖口，漫不经心地开口:“不用学，会系红领巾就够了。”

今天他注意到周铭的领带和以往系法不同，他还以为是她系的。

悦云起仰头看他，摸不透他这句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在阴阳怪气。

王行之把领带随意往桌上的袋子里一丢，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松着，露出一小片锁骨:“走吧。”

悦云起再次担起司机的职责。

悦云起熟练地系上安全带，指尖轻搭方向盘，看上去很专业。

等王行之在副驾驶坐稳，她便利落地踩下油门，车身平稳滑入车道。

和上次相比，悦云起进步很大。

“专门练过了？”王行之问。

悦云起嘴硬不肯承认:“没有啊，王总我可是八年驾龄！上次是因为对您的车不熟悉。”

王行之没再多说什么，悦云起专心开车，在等红绿灯时才分神看了眼副驾驶。

“王总，您在看什么？”悦云起赶紧收回偷瞄的视线，故作正经地盯着还有几十秒的红灯。

王行之淡声道:“看八年驾龄的人开车有多稳当。”

悦云起:……她好像被嘲讽了？

没再自讨没趣，悦云起接下来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道路。

到了目的地。

悦云起把车钥匙交给代客泊车员，跟在王行之身后进去。

踏进电梯的瞬间，身着笔挺白制服的侍者已躬身致意，手指精准摁亮十七楼的按键，直接省略了问询。

电梯里太安静，悦云起局促地站在王行之的身后，悬空的视线只能落在王行之身上。

电梯门开，那位侍者也跟着出来，微笑着抬手引路：“这边请。”

这时悦云起才恍然，原来这位是专程候着接王总的。

悦云起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浅灰色的套装，庆幸自己今天穿的不是全白的职业装，不然就撞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