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无声提醒着这场意外的始作俑者:她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王总。”悦云起哪里还有心思欣赏王行之的好身材,眼前的墨渍在视野里不断放大,晕染成一片刺目的阴影,她只觉得头晕目眩,“我错了,我不该把您的钢笔当成PPT翻页笔。”
王行之不为所动,薄唇紧抿成直线,甚至比之前更加冷漠。
“洗不掉了。”这才是王行之把悦云起喊进来的原因,他面无表情地叙述着目前的情况,“越擦痕迹越大。”
“啊?”悦云起手忙脚乱地把袋子放在桌上,翻出手机查该怎么清除身上的墨迹:“米饭?米饭没有。酒精?一会儿可以试试。风油精和湿巾?前台好像有……”
“我办公室里有酒精,你去拿过来。”王行之开口,“在办公桌右侧的抽屉里。”
“好的。”悦云起匆忙跑出去拿。
王行之突然又喊住她:“等等。”
悦云起好脾气地回头看他。
“你的鞋呢?”王行之问。
悦云起解释道:“在外面,穿着高跟鞋跑过来不太方便才脱掉的。”
“不用跑,不着急。”王行之虽然周身气压依旧很低,可出口的话却意外放软,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克制,“你先去把鞋穿上。”
悦云起更内疚了。
她之前还怀疑老板在故意报复她,现在看来,哪是老板报复她啊?分明是她一直在得罪老板的路上横冲直撞。
今天这件事说给谁听,怕是都得误会她才是那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
悦云起把鞋穿好,洗干净手,才去翻找王行之抽屉里的酒精喷雾。
喷雾旁边还放着一包拆开过的湿巾,她便直接一起带进去了。
不用王行之吩咐,这次悦云起很自觉地走近俯身,她手上拿着酒精喷雾:“王总,我要开始喷了。”
王行之别过头,没去看她,也没制止她:“快点。”
细密的酒精喷雾洒在他的胸前,瞬间挥发,带来一阵凉感。
与此同时,还有温热的气息在凑近。
悦云起空着的手拆开湿巾,正要擦拭,突然觉得手感不对。
“王总,您抽屉里面的湿巾放了多久啊?”都干巴的变成纸了。
王行之这才看见旁边敞开着的纯水湿巾,他立刻伸手盖上:“不许用这个。”
悦云起便意识到她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超市随处可见的湿巾有什么珍贵之处。
悦云起连忙开口:“不好意思,王总,要不明天我给你带一包新的?”她家里囤了好几箱这个牌子的湿巾,她也爱用这个。
王行之闻言没再计较,颔首道:“行,要拆开过的。”
见悦云起眼神有些恍惚,他又补充一句:“我这包也不是新的,没必要占你便宜。”
无所谓的,一包湿巾而已。
但看王行之那副严谨的模样,悦云起只好点点头:“好的。那您办公室有可以用的湿巾吗?网上说酒精和湿巾搭配一起用能更快地清除墨水痕迹。”
“休息室里就有。”王行之撑着桌面起身,精瘦的腰腹肌肉随着他的动作绷紧,皮带深深勒着窄腰,将肌肉的起伏衬得愈发清晰,“我去拿。”
悦云起慌忙别开眼,盯着自己手里的酒精喷雾翻来覆去地看。
好看,真好看。
这酒精喷雾的包装设计得真不错。
“给。”王行之重新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把手里的湿巾递给她,“快弄,马上我们就该出发了。”
“好的。”悦云起重新又喷了一次,喷完立刻拿湿巾去擦。
嘶——
好硬,还有点Q弹。
“有点用!”这么擦完,墨迹立刻浅了一个色号,悦云起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她长舒一口气。
天知道她多害怕王行之冷着脸朝她要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差点辛辛苦苦一整年,还不够赔偿王行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