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其实也都是迟牧年说,江旬在旁边听着,偶尔接过来说几句。
当他们两个在一起以后江旬差不多也是这样。
虽然偶尔会肉麻一下,但总的来说还是收敛不少。
可是直到他们小区楼下。
身边的人忽然将迟牧年一把扯到楼栋后边,死死扣住他的腰,低着嗓子问他:
“你会离开我么。”
迟牧年被拽住的时候刚准备要喊,听到他的话却怔在原地。
一瞬间有很多话想说。
却如鲠在喉,半天都说不出口。
这些全部都只一个意思。
你干爸可能发现我们的事了。
迟牧年手先抚在江旬腰上,颤颤后,很快从两边覆在他的脊椎,轻拍两下:
“不会。”
“我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用多了点力气。
拍着江旬手也微微收紧,把人往自己肩上摁摁。
迟牧年能感觉到这句过后江旬的反应。
腰上的手臂一瞬间收紧,好像把整个人掺着骨血连着肉,全部都揉进身体里。
“我觉得你会。”江旬深吸口气后又说:
“你爸爸是唯一一个,我在他面前觉得毫无胜算的人。”
“从我家到你家这段路,我想过无数次要把你带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迟牧年一怔。
“我可以做到的,但是我做不到,因为”因为你爸爸也对我很好。
而且江旬内心深处也有一个地方很想知道。
迟牧年会怎么选。
会不会借这个机会坦诚他们的关系。
担心是真的,想要知道自己再对方心里的地位也是真的。
甚至后者比前者更甚。
所以才会在高志斌问他的时候承认自己喜欢男生,一是他实在是没办法说谎,二是心里这点阴暗的期待。
他就是这么个人。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不愿意伤害迟牧年,但要是真的让他一直忍着,他也忍不了。
但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又似乎真得很可怜。
迟牧年心一软,抬手揉揉他的头,轻轻地,像在安慰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卷毛小狗:
“一家人之间谈什么胜算。”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后来迟牧年是自己上楼。
刚进家门就闻到一股烟味,不浓,也不淡。
上次迟牧年见他爸抽烟还是陆老师去世,但也没抽这么多,只是跟郑叔两个人意思了一下。
今天明显就是有点老烟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