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扬动,舞姬灵动转着舞步,有意无意的靠近。
陈宴清只是闻到她身上传来的脂粉香就已经生厌,轻掀眼帘,视线越过半举的杯盏睥向舞姬。
眼里噙着的不耐与他温润的外表相去甚远,寡凉警告的一眼让舞姬顿感畏意,哪里还敢造次。
陈宴清淡淡收回目光,脑中晃过一念,如果朝他走来的是宋吟柔。
毫无征兆跳出的念头,快到甚至来不及按下,就在他脑中勾出了画面,是宋吟柔呜咽攀住他脖颈。
陈宴清端着酒杯指倏然收紧。
耳畔调笑声放大,他隔着这些声音,恍惚又听见宋吟柔蹭贴在颈边时发出的弱叹,以及在他手下哭。
陈宴清眼里快速爬过暗色,扣在指节处的扳指无端发烫,灼进的指腹,他缓慢移去目光,线紧盯着那枚扳指,白皙的玉色下的一缕红提醒着他那夜被裹的湿柔。
第27章第027章舌头搅进她口中
陈宴清一压嘴角,仰头饮下杯中酒,酒水淌过的喉咙反烧起一路的火舌。
烧进他肺腑,烧起他心底最原始,也是他最唾弃的欲。
陈宴清想如往常一样,将这不该有的可笑欲望压下,本该是轻而易举的事,然而却适得其反,也许是多饮了酒的缘故,那股火怎么也熄不灭,反而越烧越凶烈。
陈宴清垂眸拈着空了的酒盅缓缓把玩,眸中浮着怒极所致的笑。
*
从吉盛楼离开,书砚就感觉到陈宴清心绪不佳,他阖眸靠在马车的软垫靠背上假寐,眉心始终沉锁。
书砚猜不出是什么所致,莫非是方才几个商会的东家有哪句话触怒了公子?
思忖着,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停在了陈府外。
“公子,到府上了。”书砚小声提醒。
陈宴清睁眼,起身走下马车。
已经是深夜,府中一片悄寂,走在园中的石径上除去脚步声,只有鸟雀的啼声,清啼声在夜晚犹显得空灵旷远,将陈宴清混乱的思绪抚平不少。
夜风穿林拂来,也带走了些许酒气和燥意,深暗的眸随之恢复清明。
踏上往萧篁居的岔路,瞥见十方堂的方向亮着烛,漫出的灯影如无形伸出的钩子,绊住了他脚步。
月影下的十方堂镀着层氤氲朦胧的光,这个时候,除了宋吟柔,不会有别人在里面。
那股才消散的邪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复苏,爬出他的肺腑,抓上他的理智。
没有什么人可以这样影响他,宋吟柔纵然美极,也有着让人对她生出爱怜的天赋,但也仅此而已。
可现在,他却因她一再乱了心念,一切的异常总有缘由,只要找到根源,他就可以连根拔除。
书砚见陈宴清忽然停下,心里疑惑,“公子。”
“不必跟来。”陈宴清丢下话,步子沉沉往十方堂迈去。
……
推门声在安静的夜晚犹显突兀,吟柔背着身站在书架前整理经文,冷不防听得门被推开,被吓了一跳。
慌转过身,看到久未见过的陈宴清出现在门边,慌乱来不及消下,心脏愈跳快了几分。
陈宴清迈过门槛,带进了一阵微凉的夜风,吟柔不禁缩了缩身子,声音也似风细柔,“三公子。”
从贝齿咬出的字似乎带着她独有的气息,自菱唇滑出,落进陈宴清耳畔。
仿佛给他心里的火添风加柴。
陈宴清缓慢呼吸了一下,问:“这么晚了,怎么还在?”
吟柔乌睁的眸轻眨了两下,不自然的避开陈宴清审视。
玉荷走后,她就一直在思索,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讨好三公子,能让他帮自己,这是万万不能说的,吟柔咬住唇瓣,胡乱寻着借口,“我睡不着,便想多待一会。”
陈宴清怎么会分不出她是不是说谎,眼睛不敢看他,脸颊都红了,嫩生的唇瓣被咬在白皙的贝齿间,落下深深浅浅的印记,像是被蹂、躏。
审看的眸色逐步在她身上走过,变得浓沉。
吟柔前一刻还觉得这夜风有些冷,此刻裸露的肌肤就莫名感到一阵热意,就像火点子落在身上,起初是一点热,而后向着周围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