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知要嫁个高门,那高门宗妇是那么好当的?就算让你入得宫去,就你这点子伎俩,宫中的各位娘子哪个不能踩着你的尸身往上走?”
“即便是宫中下诏,诏谢家三位姑娘尽数入得宫去,那圣上也未必能瞧得中你!”言罢,他抬手便给了谢漓一个耳刮子。
谢漓叫他这一记耳刮子煽到在地,半张脸都浮了指印。
一时,屋内又起阵阵哭喊。
“都给我闭嘴!你既这般惦记你的终身,那便去当个女冠!”
谢侯这话方落,就听得内里又是一阵器皿落地之声传出,谢浓料得时机正好,这才径直要入内去见谢侯。
陆方亲自沾手了此事,如何会不知内里情况,哪里容得谢浓此时入内?
他不能直接拦了谢浓,只得执着腰侧佩刀略略抵挡了些。
她对着身侧侍女投去一个眼神,抬脚重重踩在陆方脚上,那一旁侍女趁机拉扯陆方,谢浓便借着这个机会闯了进去。
“祖父不可!”
谢浓急急奔来,她见谢侯面上怒火不消,这便跪地叩首:“祖父,漓妹妹是犯了大错不假,可若当真要她去做女冠,那外人必是猜测家中有事,如此倒是害了三姑姑。”
“漓妹妹犯下大错,自是要罚,可眼下如何能将这事压下来,替三姑姑的终身谋个出路,这才是顶顶紧要的呀!”
冯氏听罢,亦道:“父亲,漓儿做下这等天理不容之事,是该重罚。可三妹妹又有何错?这事若然闹出去,三妹妹日后可如何做人呐!”
一时哭闹求饶声不止,谢知言叫他们吵得头疼,只吩咐将谢漓禁足,不许人伺候。
又将叫人将红蝶与明月一道关起来,只待他思量清楚,再行处置。
红蝶与明月叫人拖出屋子之时,谢浓的贴身侍女素月借着退却之机假意摔倒,往红蝶腰带内塞了个物件。
过不许久,二房一干人等,便都从谢侯屋内出来,一道回了去。
因是事大,冯氏急忙叫人将谢煜叫来,四人一道商议着对策。
“我是真的不知何处亏了她,衣食之上未曾短过她,日后相看的人户之事,我也是记在心上的。”
冯氏连连懊悔,谢浓抬手替她顺着气,宽慰道:“母亲,漓妹妹年岁尚小,定是一时想岔了去,与母亲并不相干的。”
冯氏顺了顺气,随即看下谢煜:“煜儿,你可想到法子了?”
“二妹如此施为实乃触了祖父逆鳞,儿子以为,不若就暂时禁足,待三姑姑的事了结之后,送她回禹南吧。谢家根基在禹南,二妹回去之后再替她觅一户安生人户便是了。”
“儿子会去见祖父,再探一探祖父的意思。”
二房之中,素来都是谢煜来拿捏主意,此事谢漓有错,二房夫妇也只得应下。
一时事毕,谢煜与谢浓便都离了冯氏夫妇。
二人行出院子,谢煜方道:“浓儿,此事,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冯氏或是当局者迷,但谢煜还是瞧得出来的,谢浓与谢漓,可并不亲近。
“兄长是知道的,我与漓儿虽是亲生姐妹,却并不亲近。”
谢浓自知瞒不过谢煜,“若说是泛泛姐妹也是属实。漓儿所谋之事重大,她又怎会将风声透与我知呢?”
谢浓瞧出谢煜并不信她,料是今天自己今日所行叫他起疑。
“我也不怕在兄长面前说句不该说的。兄长身为男子,大抵不知女子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