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煜着实长相寻常,叫她萧淑婉半分也瞧不上,而今日瞧见那谢璨,倒是有几分顺眼。
她自多瞧了几眼,这边嘱了身边婢子前去打探。
燕草出去寻了几名宫人来问,待将谢璨身份相问清楚,这才来回禀了萧淑婉。“回三公主的话,那人是忠勇侯府大房才寻回
来的儿子,唤做谢璨。”
“这大房的人生得倒是比二房的要顺眼些。”萧淑婉自看向谢璨,又见谢璨与秋蘅互有几句,便道:“谢璨边上那个青衣女郎是谁家的?”
燕草朝着秋蘅处看了看,道:“那位应当是谢家三姑娘了。婢子听闻,谢侯昔年有位妾室兰夫人,当年临产之时叫贼人杀害了,落了个一尸两命。”
“这位谢三姑娘的模样与那位兰夫人生得极像,她叫侯府中人瞧见了,这才去禀了谢侯。”
“谢侯派人去查,才知晓当年兰夫人怀的是双生子,男婴虽亡,但女婴却是活了下来,便是今日殿中的这位谢三姑娘了。”
萧淑婉将秋蘅一番打量,“怪道谢侯要对那位兰夫人念念不忘了,能生得如此模样,如何能叫人不嫉妒?”
话毕,只将指间的丝帕弃至桌上。
燕草知她不喜有容貌越过自己的人在旁,这便也缄口不言,不敢在此时惹怒了她再行挨顿板子。
“萧淑婉是不是盯上蘅娘子了?”
萧淑婉如此直白地盯着谢璨与秋蘅,萧韵自是能觉察出来。
萧凝亦借着饮酒之际瞧了瞧,道:“萧淑婉此人最是心窄,怕是蘅娘子要叫她记恨上了。”
萧韵道:“不若我们将蘅娘子唤出去,一道去走走?”
“不可。”萧凝自是摇头,“姐姐莫要忘了,去岁太后寿辰上越过三公主的那副绣品便是蘅娘子所出,若叫萧淑婉知晓那时的蘅娘子便是此时的谢三姑娘,怕是更要坏事。”
二人正踌躇间,倒是萧淑婉先行离了席,见得她离开,萧家姐妹自松了一口气。
萧淑婉自长月殿出来,这便入了一殿外一处长廊,随后,她便将身侧一应支应人都打发了去。
未几,谢烁便自暗处行来。
“烁,拜见三公主。”
谢烁自是恭敬行礼,萧淑婉将他略略一眼,道:“谢家大郎君着人递信过来有何事?你虽较那谢煜生得模样好些,但终归是武夫无礼之辈。”
萧淑婉这话着实有些右文轻武,谢烁听罢自是心中不畅,他自压下一通怒气,道:“某自是知晓入不得三公主的眼,只是有一桩事梗在某喉间日久,今日得见三公主殿下,自觉还是当说与三公主姑为好。”
方才宴间,谢烁便留意到三公主的眼神。
他见三公主一直打量着谢璨,心中自是生了计策。
因着秋蘅一事,谢烁叫谢侯禁足去了月荷别院。
那月荷别院是先时逆王之妹将秋蘅赶去的院子,如今谢侯竟也将他赶了去,这叫谢烁如何不气?
既然那秋蘅会使这借力打力之计,他又何妨也试上一次。
“你有话便说,吾可没心思与你多费这唇舌。”
三公主侧了身,并未拿正眼去瞧谢烁。
谢烁直起了脊背,道:“去岁太后寿辰,宣王府两位县主所献上的寿礼,不知三公主是否还记得?”
“轮得着你来说嘴?”
去岁寿宴那一出,未能叫萧家姐妹出丑,萧淑婉自是心下不甘。
如今这事过去大半载,谢烁竟也敢当着她的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