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不知他有此等癖好,只当他是想要折腾挣
脱,也不曾多想,这便一直锁在箱笼之中。现如今……”
“如何?”
“怕是他与男女之事再无力施为,眼下盛国公正与郁氏吵得不开可交,估摸着不多时盛国公又要抬妾室入门了。”
秋蘅听到此处,方明白过来,登时两颊生热,自不敢再看那厮一眼。
那厮见秋蘅一派羞怯模样,也是身子一热,独不去看她,缓了几息之后,他方自袖中取了一只银簪来。
那只银簪端得是竹报平安之态,偏这簪顶处还镶了一颗不大不小的明珠。
那厮转动簪身,不多时便将簪头与簪身错开,露出内里镶着的利器。
“蘅娘如今是谢家三姑娘,发间自不好再戴木簪了。这簪子是玄铁所铸,外间又镀了一层银,寻常人只道它是银簪罢了。”
“这明珠内里是空心的,里头摆了颗药丸,虽不能尽解世间之毒,但寻常毒物自是能避得一二。”
那厮言罢,自抬了手,将这银簪簪到了秋蘅发间。秋蘅抬手抚上发间,忽道:“好看吗?”
先时无论自己给她何种物件,秋蘅素来是收下之后便不再言说,此时难得相问他,那厮心下欢喜当即扯了秋蘅拥入怀中。
秋蘅叫他唬了一跳,急忙挣扎着将他推开些许。
那厮瞧着秋蘅微有薄怒,自晓自己唐突了,这便退开几步,不去闹她。“蘅娘如今打算怎么办?”
秋蘅微微一怔,猜他是在相问谢老太太一事,道:“日后年年岁岁,此等事必是不会少。古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想,还是得使个计策叫侯夫人彻底无力反击才是。”
秋蘅思及白日里郁氏提及敬王之事,忽道:“我朝律法有言,藩王就藩之后非宫中有诏不得私离封地。”
“先时敬王回至都城只因年节团聚,后又以侯夫人病重一事自请多留些许日子,如今侯夫人已然病愈,敬王却还不曾离开都城。”
“可是宫中已有决断?”
那厮虽在天禄司中有些手段权力,但也断不可能调动这么许多天禄之人来独护着秋蘅一人。
想来,必也是宫中有了旨意,他才能借机相护。
“我便说了,蘅娘聪慧。”那厮瞧着秋蘅发间的银簪,道:“敬王想要夺这高位非是一两日了,如今借口留在都城,想来是要拉拢朝臣。宫中想将计就计,将一干心思不正者都一一除了。”
“那便好办了。”秋蘅恨极谢侯夫妇,男的只顾自己前程,明着言说独爱兰夫人,却连她的仇恨都能一压多年不报。
而女的,更是害得兰夫人须自行活剖了自己,才护下秋蘅。
这对夫妻,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既敬王欲起事,谢侯身为敬王妹夫,自也少不得被牵连了进去。
只要她这借口递得适宜,宫中一但明旨召令,就由不得谢侯做主了。
“蘅娘有计策?”
秋蘅颔首,道:“我要让侯夫人吃个冤枉官司,这官司大到让谢侯发怒,怒到要叫侯夫人赶出谢宅。”
“敬王定是不会忍下这口气,你说,若是他寻人来杀我,天禄司中可能查得实证?”
那厮自也是明白,“没有实证,也能变出来实证。只是,这时机却不是由蘅娘来言说了的,一切要看宫中的意思。”
“大人放心,只等大人给了消息,我才会将这事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