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握着拳头咳了几声……
咳完笑道:
“知道这是何意?”
言子邑摇摇头。
“我同你说,入了夜,在城楼上边守城边望月,与白日大有不同,尤其是大风时日,城楼内外空阔,要不是星月不动,真以为人同楼都要被吹移了一般,你便说你也要试试,便选了个风厉的日子,在城楼
上吹了一夜,我们那日两人打马归城,回到洛城言府的时候,正好也是这样的清晨……”
胡卿言边说,笑容渐渐淡了。
眼睛凝在那里,神情有许久未动:
“不过,”
他低头看了那张信纸:
“你适才那番话,总算有几分真了。”
第56章承诺“将军如今也是一方人物了。”……
“这一向变化太快,我安排得有些草率。”
这是秦霈忠对胡卿言说的第一句话。”
胡卿言眯眼瞧了秦霈忠一眼,像一只逮了老鼠却不急于享用的老猫。
“再草率李通涯不是也被你给送出城了么?”
胡卿言反问。
霈忠一听此言,知已事露,细算时辰,只才隔了一日,不过一日也够了。
想起王妃叮嘱他坦然道:
“话虽如此,这不,——”
秦霈忠扭头左右看了看,几条交错的乌索铁链绕在他臂上,背后是一具木架子,让他同乌索铁链紧紧地缠在了一起。
“他逃了,我不还是给锁在这儿了么?”
秦霈忠也是反问。
胡卿言笑了。
他用靴尖将木架子底下剩下的乌索铁链撇开,往前挪动了半臂,同秦霈忠几乎是挨在一起。
“没想到你居然没同我兜圈子,倒有些出乎意料。”
秦霈忠也笑了:
“唉,胡帅如今自身难保,我又如何能够耽搁胡帅的时辰。”
看到胡卿言面色微变,秦霈忠语中染了一丝得意:
“京里从初八开始,就几乎没有北边的消息了,胡帅是担心万一王爷回来,若以‘清君侧’之名,胡帅便只有身当其冲的份。兴许满朝文武都认为凭着胡帅与陛下的关系,陛下定会同胡帅一心,但胡帅自己并不如此认为。”
虽然是李通涯的话,秦霈忠为求速死,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便拿出来激怒胡卿言:
“这几日我跟着胡帅,也总算有些看明白了,宫里来的这个胡公公,一方面是通晓情形,一方面就是派来监督胡帅来的,就如当时设督军督府来辖制王爷一般。”
胡卿言只将头一摆:
“哊,你都被捆这儿了,还能揣测圣意?”
他拇指刮了刮人中,“陛下说了,这个胡公公同我是本家,淮城侯意图作乱的时候,宫里便派的他同有司一道检校的淮城侯府,哦,也就是现在言府,这事儿你不是知道吗?”
轮到霈忠有些惶惑了。
胡卿言说话时的姿态倒不像在解嘲。
“求死呢?”
胡卿言微微仰头问,神色颇淡,隐而不发:
打定了主意,霈忠此时反而镇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