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前屋后、屋里屋外,杯盘狼藉,满地瓜子皮、鞭炮屑,仿佛刚打完一场硬仗。
虽说她是城里长大的姑娘,可在农村过日子该拾掇的活计,干起来倒也熟稔利索,看得出是真心实意要过这份日子。
一直忙活到了晚上,苏阳躺在床上,全身就要累散架了,这可比挖一天的料子还累,一躺下眼皮子就打架。
不过今晚他知道肯定睡不好,指不定墙头外面有几个兔崽子在等着呢。
但奇怪的是,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也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苏阳还有些纳闷,村里人的素质啥时候这么高了。
打开院门,才看见一个身影窝在土墙根上,抱着个大棉袄睡着了,像只守夜的土狗。
“哈孜,你他娘的咋睡这了?”
哈孜克迷糊糊的醒过来,咧嘴一笑:“嘿嘿,阳哥,我昨天给你看家的,有几拨人想趴门缝的,都让我给撵跑了!”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看着哈孜克老实巴交的笑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阳哥,你放心,有我在,甭想有人看我嫂子的屁股!”
苏阳刚才还感动着,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滚蛋!你个驴日的,不会说话就把嘴当茅坑给老子闭严实!赶紧麻溜儿的滚回睡去!”
哈孜克嘿嘿两声,刚想走,胳膊又被苏阳一把薅住了。
“等会,你大娘饭做好了,吃完再回去睡。”
一家人吃完了饭。
古丽起身帮忙收拾碗筷,苏老娘眼疾手快,立刻把人摁在凳子上。
“闺女!快坐着!这些锅碗瓢盆可不用你沾手!往后这家里的灶台活儿,都归我跟你爹!阳子这熊货在家里都不让他沾锅沿儿,咋可能让你个新媳妇干这个?”
苏老汉也附和道:“是嘛闺女,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我跟你妈还能动,家里活地里活,还能收拾,我这腿虽然瘸了,但是不耽误走路干活的。”
古丽笑着坐下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扒拉完饭,哈孜克哈欠连天,一步三晃地回家补觉去了
苏阳带着古丽在村里转悠了一圈,从村口的广场到后面的河筒子,再到北大窑鉴定所。
到了北大窑,二婶子就拉着古丽过去拉呱,正巧热巴嫂子也在这,平时刘小成在北大窑上工,自己在家闲的没事,就走过来跟大伙聊天。
苏阳则去了刘小成的办公室。
“对了小成哥,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苏阳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泡了杯普洱茶。
“咱们城里的厂子呢,现在空房多,人也富裕。我想从外面采购一套打印设备,最好带防伪标识的,这样咱们就能跟市面上那些彩印的区分开了,也能解决咱们证的问题,往长远了看,能节省不少开支,你看咋样?”
“可以嘛,这事我也想过。”刘小成说道:“但是咱们北大窑就是麻雀窝,放不下那么多东西,不然我早买了!”
“那行,回头从北大窑的账上划过去十万,那边现在刚开始干,还拿不出这么多钱。”
“没问题,我明天就去银行转过去。”
刘小成说着,来到苏阳跟前,有些其他意思。
“但是吧,咱要是划过去这么多钱,等于说咱们前面都白干了,赚的钱又搭进去了。”
“害!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嘛,咱们这些天的单子不也多了嘛,城里的厂子潜力大,现在都要准备招第二批工人了。”
以前赚十万需要一年,现在赚十万只需要三个月,这个也是事实。
到了下午,外面来了两个人,是来扯电话线的,从大马路上的电线杆上结出了一条,在刘小成的办公桌上安了一个电话。
现在咨询的电话一条能接十几个,一部手机多少有些不方便了。
中午的时候。苏阳跟古丽便在北大窑吃了个便饭。
随后古丽跟着热巴嫂子回家去了。
苏阳便在北大窑忙活了半天,跟着帮忙搬搬料子,这些不动脑子的力气活。
现在随着商业化的普及,鉴定所接到的单子,基本上都是成品玉器了。原来的那些原石料子逐渐少了,现在已经迎来了鉴定2。时代。
苏阳的系统空间里还有一些黄口料,等有了新的名分之后,就可以交给抱石轩雕刻,正好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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