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跟小彦说过让所有人都出去吗?小彦不听他的话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赵景州抬手轻轻放在床上的鼓包之上,低声道,“你……受苦了。”
郑裕轻轻咬手指,身体一动不动。
赵景州沉默了一会儿,瞥见柜子上的饭菜,低声哄道:“出来好不好?”
不。
他现在不想见赵景州。
被贾远山囚禁这几天,他无数次想到,如果他在贾远山联系上他那一天就和赵景州分手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拖累他,弄得他被贾远山那个疯子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一条破烂命没了不打紧,赵景州有父有母还有一个弟弟,万万不能平白无故地没了。
都是他的错。
眼眶有些热意。他悄悄抬手碰了碰,是湿的。
——烦人。
赵景州为什么要出现?
他比以前更脏了,还叫赵景州看见自己的脏。
他感觉自己现在是连尘埃也不如。
是一个空洞。
空荡荡的,没有一丝重量。
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
郑裕抿了抿唇,眼眶热得更厉害了。
下一刻,他感觉被褥陷下去,一个重物上来了……不必说,一定是赵景州。
在他愣神之际,一个隔着被子完全感受不到热度的怀抱把他圈住,请求声随即响起:“郑裕,睡醒了见我好吗?——晚安。”
郑裕狠狠咬着下唇,憋住了想说出口的话:晚安,景州。
“郑裕,我爱你。”
床单瞬间濡湿。
郑裕紧紧闭着眼睛,任海水漫了他的眼,一声不吭。
“永远。”
……
郑彦被城郊中队劝回学校了,荣波和张宝宇开车送的他。
常闻让周林易留在511门口守着,然后和其他队友到赵景州的病房开会交流询问结果。
常闻问:“郑裕怎么说的?”
庄淑语掏出笔录递给他,并解释道:“上周二,贾远山威胁他如果不和他见面就对郑彦下手。”
李宏远:“原来是这样啊。”
庄淑语“嗯”了一声,继续道:“郑裕在去中心公园的路上就被贾远山派的人迷晕带走了。从上周五到昨天,他被囚禁了差不多一周。”
“在此期间,贾远山多次语言、肢体暴力他,并强迫与他发生性关系……郑裕说贾远山是性功能障碍,没有办法真正和他发生关系,只能借道具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