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正月已过半。
新加坡的气温稳定在二十七八度,校服一如既往地闷热。
澳洲那边不知情况如何。
第一次一百公斤货过去后,目前还没来第二次订单。
洪兴会那边反倒沉了下来。
要么是沉兆华压不住场子,要么就是沉兆洪真的快死了,没人再顾得上外头的买卖。
沉时安穿着校服坐在教室最里排,空调吹不到,头顶吊扇转得慢。
他手拿着笔没动,笔记本摊开在桌上发散思维,想着最近的事,边角写了几串公式,看不出哪门课。
下午是全球史,老师讲的是苏联解体后的地区重构。
他望着讲台,脑子却绕在另一件事上。
莫斯科刚公布1月外汇储备数据,数字掉得很快,两家评级机构一前一后调低了它的国家信用。
一周前,IMF刚说不会出手干预。
市场不会等的。
放学后他没回家,司机直接送他去了证券公司。
前台已经认得他,只说了一句:“罗经理在等您。”
罗经理四十出头,说话简练,眼神比语气敏锐:“你还盯着俄债?”
沉时安点头:“继续做空,不加结构,直接压指数。”
罗经理点点头:“你是第一个在我们这边下这单的。”
“不会是最后一个。”
仓位不大,加了杠杆。
他算过,只要俄罗斯不突然干预,这一波能吃下来。
出了证券公司,天还亮着,晚风透过车窗吹进来,有点凉。
他靠着椅背闭眼休息,脑子却还在转那张债券清单里的数字。
利率太高,波动太急。像是有人提前抽了水。
晚上回到别墅,他没进房,直接去了书房。
拿出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先落了个时间,再写下三个字母:
GKO。
那是俄罗斯本地国债的代号。
他已经在不同的页面写了好几次。
表面上,那是一块年化四五十个点的肥肉,不少人还在抢着投。
可他算过几组数据,债券还在发,钱却没有真的进来。
根本不是市场正常循环,而是拿新钱补旧窟窿。
拆东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