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知识,长老们迟早会教授,他这时着急什么?而且他混进万象宗来,显然不是为了偷师学艺。
难道是怕在同门面前丢了天赋异秉的美名?所以夜里点灯熬油地刻苦用功?
这倒很符合他的脾气秉性,向来是一百斤的骨头,九十九斤的面子。
江木泠无奈地摇摇头,接过笔来向他演示一番,“看清楚了吗?”
又把笔递回给他,“试着画一遍。”
谢乘云接过笔,将那符咒画得歪歪扭扭。
江木泠这时倒颇有耐心,又缓慢地画了一张。
可收效甚微,谢乘云依旧是敷衍的态度,心不在焉地涂出一张废符。
“你是不是存心来气我。”江木泠抱臂看着他。
谢乘云把画废的黄纸团成一团,推到一边,“我哪有那么闲?你画得太快了。”
“已经很慢了,对你来说应该一看就会。”
谢乘云并不正面回答,反而挑她的刺,“不过教了两次就不耐烦,你就是这样当师尊的吗?”
“慎微真人当时就是这样对待你的?”
“当然不是。”江木泠回忆那时的师尊,看着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却净是和蔼的微笑,温声鼓励她和师兄别着急,慢慢来。
和师尊比起来,她确实有些不称职,便又和缓了语气,“那就再来,画到你学会为止。”
可谢乘云早打定了主意不配合,任她再诲人不倦,也是白费功夫。
在谢乘云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张无瑕的符纸之后,江木泠终于忍受不住,跪坐起来包住他的手,手下使了三分力,不容他反抗,引着他笔走龙蛇地画完了一张定身符。
“这样呢?”她脸上含笑,却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若是谢乘云还要在纸上作乱,她就立马把那刀露出来,敲他几个狠辣的脑瓜崩。
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谢乘云没有了在纸上作乱的心思,他今日本就居心不端。
此时偏过脸直视着江木泠,眼神在她的双眼和柔唇之间徘徊,睫毛颤巍巍的,像毛绒绒的灯影边。
“你看我干什么?”江木泠被他这样柔情似水地看着,有些不自在,她将手一松,“画你的符去。”
谢乘云松开笔,一把攥住她的手,笔尖的朱砂沾到他的手腕上,留下猩红一片。
“我早学会了。”他道。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江木泠还要再斥责他几句,他却凑了过来。
两颗黑亮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身上的荷花香气也灌了她满腹。
只见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伸手将自己的假面摘了去,恢复自己的本来样貌。
随即垂下头去,力道很重很响亮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可却是一触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