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不露声色低头看了一眼,昨天只顾着湿了的上衣,裤子被冷气吹了一会儿就干了,以至于他忘了把裤子换掉。
看到她那样,乱了心神。
“没有生病。”裴凌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发,却想到之前她对于他的靠近抗拒的样子,准备将手收了回去,却又没忍住,胡乱在她的头发上搓了几下,“混搭风没见过?”
祝鸢的头发被他揉得乱糟糟的,加上她那张被疼痛折磨之后略显憔悴的脸,裴凌的心一软再软。
祝鸢却是在他的手伸过来的瞬间,掩掉眼底的担忧。
裴凌,他真的生病了。
他可以藏住表面上的一切,伪装得很好。
却藏不住手背的针孔。
因为她的手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那是打吊针留下来的,或许是留置针之类的。
联想到昨天中午那通电话,和他穿着病号服裤子。
祝鸢猛然抬头盯着裴凌,“裴凌。”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认真的口吻叫他的名字。
裴凌的指尖都麻了。
喉结滑了一下,他低沉应道:“嗯?”
祝鸢想到那么多可能,心里难过。
她想让裴凌好好活着。
“等我孩子出生,我让他喊你干爸好不好?我听他们说你其实身手很好,还很聪明,你十八岁才开始读书,几年内就拿到了大学文凭,你也教教我的孩子吧。”
裴凌的身子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