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多好的一个妹妹,都被贾琮这些银钱俗务,生生污损了清白情怀,当真可恨可叹。
……
他虽然心里埋怨探春不争气,但毕竟还是心疼妹妹。
但东府门槛太高,只能让袭人几次去探望,也好让东府的各位姊妹,知晓自己痛惜女儿的心意……
方才袭人去了不少时间,还不见人回来,宝玉心中正有些焦急。
正见袭人神色低落的进了院子,他连忙问道:“三妹妹的伤好的如何,姊妹们有说女儿节想怎么过?”
宝玉常恨自己生成了须眉浊物,所以最爱慕的节日,便是有女儿节之名的七夕乞巧日。
他私下觉得这也该是自己节日,不负自己一贯敬仰女儿的心意。
在女儿节那日和姊妹们嬉戏说笑,闻香嗅玉,那才是平生乐事,便是为她们死了都愿意……
……
袭人见宝玉一脸热烈殷勤,满怀希望的神情,想到刚才探春房里,异样冷落的气氛,暗自有些苦笑。
二爷也不想想如今家中光景,还在做没来由的梦。
家中姑娘现在都住在东府,她们要过女儿节,只会想到琮三爷,哪里还会想到二爷这人。
袭人虽早早引诱宝玉,在他房里暗中争宠邀位,但也出于贫家女子立身之念。
在其他事情上,她倒是有几分克制,并不是秋纹那样奸私跋扈。
再说今日贾琮那番话太冷厉,传给自己二爷听了,除了徒惹生气吵闹,无其他好处。
所以说了还不如不说,省的节外生枝起来,只当二爷都不知道,在西府还能多住几日。
宝玉见袭人迟疑,皱眉说道:“姐姐可是毒日头底下走久了,迷迷糊糊的也不说话。”
袭人说道:“三姑娘的伤已大好了,我过去时三爷正帮她涂药打纱布,照顾好着呢,二爷不用担心。”
袭人想到贾琮给探春收拾伤患情形,别提多要好多稀罕,两人倒比二爷更像亲兄妹。
原先三姑娘是二爷亲妹子,心中多少还偏向二爷,现被太太一顿家法,以后可名正言顺偏心给三爷了。
袭人只是随口一言,宝玉心中听了十分酸楚。
说道:“三妹妹双手受伤,自有大夫给收拾伤口,哪用贾琮自己动手,这像什么样子!”
袭人听了这话,心中一阵古怪,人家在自己东府里面,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即便老太太都不去管的,二爷难道还能管得上不成,这话说的也是没趣。
……
宝玉见袭人也不接话,知道这事也是没法子,自己妹子却让贾琮照顾,当真岂有此理。
他又问道:“你有问过姊妹们,她们准备怎过女儿节,但凡要我劳累操心,都是可以的。”
袭人脸色有些发苦,回道:“我是问了的,但姑娘们都没说怎么过,估计还想过这事吧。”
宝玉又皱眉头,满脸不愿,顿足说道:“这怎么得了,如今姊妹们都住东府,贾琮一点不知爱护。
女儿节这么大事情,他居然一点都不操心,只让姊妹们胡混过日子,当真是亵渎女儿。”
袭人听了有些发晕,随口说道:“可能三爷平时忙着上衙办差,没时间顾得上吧。”
宝玉听到上衙办差几个字,顿时就像被人踩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