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大庆皇帝还不是当今,当今只是一个最有竞争力的皇子。”
这是当然。
如今是启合六年,七年前还不是当今的年号,自然是先帝在世的时候。
“七年前的元宵夜,还是皇子的当今,遇到暗杀,孤身一人流落到我和阿竹的村子。”
云霆霎时就推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外乎村姑救了皇子,妥帖照顾皇子,皇子心动亦或者感激,走的时候把村姑带走的俗套故事。
唯一不俗套的可能就是,这个村姑有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且不为皇子的身份地位所动,是被强行带走的。
事实也果然如云霆推测的那样发展。
“阿竹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在水上飘着的当今。”
许一听得入神,可身体的姿势却还是没变,依旧是一个很适合逃跑的姿势。
他知道,孟伯山是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拉他入伙。
呵,天真,竟然以为他会因为感动偏向他而和当今圣上作对!
等他把前因后果都知晓,第一时间就跑,把消息上报,说不准就能得到重用。
因此,许一听得很认真,还给出适时的反应。
“所以,这位姑娘救了还是皇子的当今圣上?”
孟伯山点点头又摇头,“阿竹哪里搬得动一个大男人,是喊村子里的男人去将人捞上来的。”
“说是阿竹救的大庆帝也对,毕竟如果不是阿竹发现在水上的大庆帝,他如今怕是早已经投胎了。”
许一为孟伯山的大胆心惊,在心里暗暗决定,得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来报给圣上!
“然后呢?”许一好奇追问。
孟伯山冷笑,“然后,然后村里人发现大庆帝身上料子极好,又是刀伤,担心他是遇到劫匪,害怕劫匪找来惹祸上门,就想把当今就丢回河里。”
“啊这……”发展超乎想象,但好像又合情合理。
村民愚昧无知,害怕被牵连,不招惹麻烦才是明智之举。
“你们不会真的……”
“我恨不得当时就真的把他丢进河里!”孟伯山恨声道。
白竹默默垂泪,“是我不好,是我坚持救他,还求伯山哥你把他带去县城医治,呜呜都是我的错。”
许一明白了,所以这女人,算起来救了圣上两次。
他看白竹的眼神相当复杂。
圣上把一个救了他两次的女人,丢来这深山老林的矿洞,这怎么想的?
许一带入一下自己,不行不能代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思绪不能走歪。
孟伯山不知道许一的心理活动,安抚的拍拍心上人的背,“阿竹,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根本不怪你。”
“善良不是你的错!”
到现在,孟伯山也依旧是这个想法。
他为了寻找白竹,吃了很多苦,还险些净身去宫里当太监,但他却从未怪过白竹。
白竹却无法心安理得的被安慰,“是我的错,要是我听村长的话,不多管闲事就好了。”
孟伯山心疼坏了,顾不到讲故事,轻声细语安抚白竹,生怕她想岔了。
他是为了让云霆知晓他和大庆帝恩怨的前因后果,是想许一了解更多做那个推手,是想拔除心上人心里的毒瘤……
若是心上人反倒因此抑郁有了自毁的心思,那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阿竹,你别忘了,带大庆帝去县城看大夫的可是我,要说有错,我的错应该比你更多。”
白竹立即反驳,“伯山哥你没有错!你都是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