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视先生为知己,将来更是一家人!”
“先生莫气,我总归万事都听先生的。”
“先生也想好好过日子,祈求一个长命百岁?”
“顾南望。。。。。。我竟然还会难过。。。。。。”
可梦到最后,却只剩了她那双绝望痛苦的眼眸。
她的难过,是为崔溢,还是为自己?
他要下去找她。
找她问个明白。
“方才那位大人是往南边走的?”
文士的声音像是隔了雾传来,“那咱们就往西边去!如此绕去成王封地,也不会远多少,免得撞上!”
接着,是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
顾晏眼眸无波,任由那人的脚踩在掌心,碾压。
直到那话落地——
“兄长,我瞧方才被那位大人抱在怀中的分明就是个姑娘!莫不是京中的大人门出门办差都要带个娇滴滴的美人在身边解闷?”
武士一边说,一边看脚下那人的手被碾得血肉模糊,“哼!大官就是不一样,日日守在一块,只怕死了也让人家陪葬呢!”
话音未落,仰倒在地上如丧家之犬般的人忽而胸膛猛地一跳。
武人并未发觉,只是被床上那柄青锋长剑吸引了过去。
他挪开脚,顾晏的手微不可察蜷了蜷。
下一刻,那手指紧紧扒在地上,抠得五指血迹斑斑,朝着那枚解药伸去。
他还不能死。
他还要将蛮蛮夺回来,即便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他要同蛮蛮死做一处!
驿馆外。
崔黛归已经彻底陷入一片黑暗,无知无觉。
陆徽之抱着她奔走在官道上,想拦一辆马车往附近城镇的医馆去。
可夜已半,官道上并无人烟。
假死之说闻所未闻,他心中焦急却不得其法。
然而蛮蛮好不容易得了自由身,决不能留在驿站,不能让官府的人发现她是义成公主!
正焦灼,前方忽而转过来一辆驴车。
月色下,最前面坐着驾车的竟是个小姑娘,晃晃荡荡,正往这边来。
陆徽之还未拦车,却听远远那小姑娘回头朝车厢里喊了一声,“找到了!”
说完,便一扬鞭子,那驴立马跑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