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顺着荀定的说法,含糊地应:“唔……嗯。”
荀定:“怎么不直接到新村那边?我房子钥匙不是给你了吗?弄丢了?”
这边有个工人新村,是这两年才竣工的新房,能住两万户职工家庭,全是东郊这几家工厂的工人。
制造厂给荀定分配了一套,因为他单身一人住,分的一室户。
水鹊回答:“没丢,钥匙在书包里,我想等你一起回家的。”
荀定不知道是被他话里哪个字眼取悦了。
胸膛闷笑,震动得水鹊额头抵着他后背也能感受到。
水鹊不明白,茫然道:“怎么了?”
荀定咳嗽几声,“没什么,天要黑了,我骑快点,你抱紧我。”
水鹊:“噢……”
他环住荀定结实的腰身。
软滑的脸颊肉压在荀定脊背。
风声簌簌,梧桐树飞快倒退着。
拐了几个弯,就到工人新村里了。
要是夜里,简直难以分辨哪家哪户,因着这里联排的,全是一模一样的红瓦斜屋顶、上下红长窗的白墙小楼,结合了欧式和本地的旧式里弄风格。
四周围浓浓绿树在暮光里伸着黑枝丫。
楼道口电灯亮起。
新村里水、电、煤皆通,生活便利。
三层小楼,荀定分到的一室户就在三层,顺着红漆楼板走上去。
一梯四户,他们那层全是独身的一室户。
外面走廊里两个卫生间,两个浴室。
一个能够放下四家煤气灶的大灶间厨房,还有一个七八平方米含一大水斗的阳台,这些是四户共用的区域。
荀定将钥匙插入门锁,旋动打开房门。
手抬到墙边,“啪嗒”一声,灯打开,屋内亮堂起来。
红漆木地板,桌椅齐整,五斗橱上摆着三五牌台钟,留了电视机的位置。
床铺在屋子靠里的位置,蓝布帘子在窗边扎起,靠内里小阳台的地方,做了一个连书橱的书桌。时候不早。
荀定到大灶间厨房开个火,给两个人做了晚饭。
水鹊只在书包里塞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至于牙刷牙膏这些,荀定这里有留给他备用的。
两人再洗漱完也快要八点了。
书桌长而宽敞,黑色金属大台灯放在中间,环境足够两人复习了。
不过晚上荀定又要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