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想法,是最好先离远点想起来这是个什么神神叨叨的玩意儿,免得又一头栽进哪个怪谈里以泪洗面。
但要命的是,我忘了身边的不是那群土匪和老狐狸。
我才刚沉吟了半声打算探讨探讨,身边一空,两个人影已经好奇蹿到了最近的一个石柱下方。
这一下给我吓得险些魂飞魄散,感同身受就先替他们两个惨叫一声,就见副手和三易两个混账已经伸手摸了上去。
“……呃”,三易看看我,有点迷茫,“好像有点疼。”
我也看看他,确认这货说的“疼”,看表情顶多是被蚊子叮了一口的程度。
惊吓回落变成费解,我是真有点搞不懂今天是个什么路数了,再去看副手,那家伙更皮厚,闻言错愕道:“哪里?有吗?”这才抽回手低头看了看,脸色古怪起来。
我没上前,反而还往后退了两步,此时直升飞机立刻悬停在我正上方,咔拉两声架起拍子撩就冷冷对准了两人。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突然变成丧尸或蜘蛛侠,都面色红润。
也不知道是谁先呼出一口气,那俩二货总算知道后怕,三两步赶紧跑回来,到了我身边就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也终于缓过神,气得上去就是一人一脚,恨不得都给踹翻。
副手还算识相,咧着嘴没躲,小心翼翼卖着笑脸。看我脸色还是不虞,赶紧把手掌抬起来让我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好气低头望去,忽然一愣。
一瞬间,所有的后怕、自责、气恼,全部消失,被强烈的毛骨悚然覆盖。
在副手满是薄茧的手掌上,包括虎口处,是一道一道十分显眼的白痕。只是因为十分细小,切面的裂口似乎都被皮肤本身的张力卡住了,没有出血更没有皮肉外翻。
我见过这种伤口。
不,我身上也曾经有过一模一样的伤口。
麻意从我的后脚跟直接就撞到了天灵盖,撞得我脑子嗡嗡响。
我靠,我靠,我想起来了。我不断在心里破口大骂,整个后背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
“……洞穴?”
我哑着嗓子对自己说,声音小得自己几乎听不见,两个记忆中的画面接连跳跃而出:
第一个画面,是我和掮客对峙发青人脸(年家祭祝),为了制止发青人脸啸叫招引同伴,我抬手捂住了它的双耳。结果就是那么一下,我的手掌就被不知名的东西割伤,留下了细细的割痕。
第二个画面,是火光乍亮中洞穴的石壁一晃而过,明明是平面,但我却感到了犹如被剪刀顶住眼皮的尖锐刺痛感。
所有的不解其意,到了此刻变成更大的疑惑和惊骇。
我只觉得心脏狂跳,神使鬼差就绕开两人,也走到石林下方。
这一靠近,锋锐的刺痛感更强了。我小心伸出手,给自己带上两层劳保手套,一层乳胶耐酸碱,一层是焊工专用防止穿刺或高温灼烧,向着眼前望不到头的青黑色摸去。
我不确定是不是幻听,某种轻微的声音中,手上微微一刺。手套最外面那层的革面绒毛就无声无息断了些许飘落下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头顶上方的直升飞机里惊呼了一声,频道里喊道:“顾问,你看!”
两道强光从上空就打了下来。
我眼前再次一痛,着魔一样的痴狂被打断。这次是被猝不及防的强光闪的,副手和三易两人立刻跑过来抬手给我挡住额前。
这回我没空骂人了,想想自己失态下也是一个莽撞德行,看看紧张瞪眼的两人哭笑不得。
再去看强光里被照中的数根石柱,我们大骇,全都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