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儿,来。”柳春明对她招手,示意她到他身边来。
“皇上,这是臣那逝去的发妻给臣留下的孩子。”柳春明的目光中带着慈爱,“自小身子不好,也就养在了深闺里,不曾出来见人。”
柳惊鸿没有行礼,她好像失了魂一般,从进来到现在,只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阮绮华。
然后紧盯着地上的季赫楚,视线一错不错,充满哀伤。
“当着众人的面。鸿儿,你说,你这病,到底是娘胎里就带了,还是和阿爹有关?若与阿爹有关,你就点点头。”
阮绮华的呼吸窒住。她清楚地看到,柳惊鸿避开了她的视线,她握紧双手,咬住下唇,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不停地往下滴落。仿佛在经受极大的苦楚,她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会如此?
阮绮华不可置信地走上去想要质问,却被柳春明伸手拦下。
“诸位也都看到了,这只是误会。先帝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柳春明何曾当过那狼心狗肺之人。所谓勾结胡人,更是无稽之谈。那所谓的信件,根本是无妄之灾。”
“如若这是真的,那为何胡人至今不曾出现?!”
这样说来,信件的字迹,确实是可以随意被模仿。。。。。。
“好了,诸位大人,时辰也不早了,雨势减缓,今日的礼佛至此,想必也没有必要继续。诸位不如早些回去歇歇。”
官员们面面相觑,今日的场面太过混乱,柳春明这明摆着是要清场。
他们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还不走,是对老夫,还是对皇上有何疑问?”
柳春明催促道。一旁的景仁帝默不作声,众朝臣这才磨磨蹭蹭散了。
“阮大人,你留下吧。”众朝臣前脚刚走,柳春明的脸色后脚便阴沉了下来。
“来人!把阮绮华,给我拿下!”他高声大喝,在众人来不及反应之时,杜阳带着御林军蜂拥而至,将阮绮华围住。
“皇上您善良仁慈,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
景仁帝大惊,欲令众御林军退下,但场面已经不再是他能控制。
“给我跪下!”“放开我,放开!”
“放开我的华儿!”
“阮大人不服?那就将他也给我按住。”
“是!”
如同牲畜一般,手脚被人死死压制住,阮绮华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挣扎毫无作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御林军按住阿爹的手脚,蛮横地将他的身体磕在地面。
他们被迫跪在了地上。
“阮绮华,你好大的胆子。空口无凭,在此污蔑朝廷重臣。”柳春明一脚踢在阮绮华膝弯处。
扑通一声,她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住手!”景仁帝斥到,“柳春明,朕命你住手!你为何不动,你在做什么?当朕是死的吗?!”
柳春明阴森一笑,“臣替皇上清理些没用的人罢了,皇上有何不满吗?”
御林军随他示意,将红缨枪对准了景仁帝。
一切挣扎都是徒劳,这个大殿内,没人拦得住柳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