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死按住的刘春明。想要冲上去却动弹不得。
另一个情绪激动起来的,是坐在轮椅上的季赫楚。
他挣扎着想要往暖气阀的声音那面扑过去。嘴上念念有词。你还活着,你这个贱人,你还活着。
凭什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贱人!!!
说谁贱人呢?你说谁?!
剩下的椅子被人一脚踹倒,纪贺楚的叫嚣被噎在喉咙里。
众人只见暴怒的阮大人一手将柳春明丢开,然后飞身将季赫楚连人带椅踹到数米开外。
“无知小儿,还敢对我的女儿出言不逊,我看该死的是你!”他脚下用了狠劲,一脚接着一脚直踢季赫楚心窝,直踹得季赫楚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阮大人三思,阮大人不可啊!”眼看着阮大人当众行暴,一众官员脸上的表情那是一个五彩纷呈,其中不乏看热闹的。
赵尚书急得额上冷汗直冒,平日看着阮大人一副没脾气的模样,怎的碰到季赫楚,他也一点就炸了,季大人是出言不逊,但阮大人这个火动得也太大了。。。。。。不对!
赵尚书联想起那日在湖边见到的画面,浑身是血,满身凌乱的姑娘被宋姑娘和陆大人一路护着下船。周围的金吾卫将岸边围的严严实实。
如果没有刺客,那么在船上对阮姑娘行凶的便是。。。。。。?!
赵尚书默默收回了阻拦的手,他看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季赫楚,又看了眼仍不解气的阮富明,最后再扫了眼佯装看不见的景仁帝,当即在心中啐了季赫楚一口,将视线转去了别处。
双重瓮的瓷片崩落一地,阮绮华心中的最后一丝阴霾被阮富明一脚一脚踢散。
她扬起眉,用脚尖踢了踢身旁的瓷片发出声音,示意众人看向她。
“柳大人,你说是陆大人与钦天监监正共同商议,要毁坏天家信誉,要当着诸位朝臣在今日的大典上安插活人祭祀。”
“那么现在,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们,应该一眼就能分辨这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吧。”阮绮华侧开身亲自端来了烛台。
暖融的火光将灾厄驱散,让地上的黑团暴露于众人的视线。
这是?
站在一旁的冯保指着地上,捏着鼻子惊讶道。
“柳大人方才必定是来招笑的吧?几只鸡鸭鹅怕不是从哪个农户家偷来的,就这也称得上是灾厄吗?若是如此,在御膳房当差的岂不是日夜灾厄缠身了。皇上,这万万不可啊!”
“勿要在此耍嘴皮子,这哪里是灾厄。”景仁帝摆摆手。
“皇上,臣女可否看看陆大人的信件?”
“自然。”景仁帝颔首。
“谢皇上。”
阮绮华接过景仁帝手中的信件,快速扫过后,将信件朝外拿在手中,对众人展示道。
“陆大人的确曾与监正谈及此瓮不错,但字里行间看到的都是陆大人在同监正问询双重瓮何时放置、如何放置,未曾有一字提及活人祭。”
“在座的诸位大人,如若柳大人所推测的是真,监正的确意图毁了大典,那么我们看到的兽尸,便只有可能是陆大人刺探情报后偷换出来的。”
“那若是柳大人所言非真呢?”
“若柳大人说的是谎话,阮绮华与景仁帝对视一眼,接着道,“那么监正大人的死,便是柳大人一手谋划的了。按大雍惯例,有人暴起伤人,异或意图伤人,还是在有诸多同谋,即钦天监手下在场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骚乱,应当先控制住歹人,待同谋均被控制住后,再对领头人严加审问。但柳大人却先于护卫的压制,孤身冲上,二话不说便将监正大人灭口。莫非。。。。。。”
阮绮华拿着信件的手轻晃两下,“莫非是有何把柄在监正手上,所以又是提前抄家,又是急于灭口,防止监正大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