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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0(第15页)

“辛符的荷叶采多了,郁郎中不想浪费,就让我问问您,能不能在门外街口那位置支个草棚,分送消暑茶。”小芦道:“这几天是热,长街上的力夫都倒下去好几个了。”

“不是说不做圣人吗?”南燕雪的目光在桌上几道菜上一巡,一边拿起筷子一边说:“随他吧,只是入口的东西,叫人盯着些。”

这一餐除了老鸭汤之外,酱醋瓜丝格外秀气,吃起来爽口清甜,油爆白虾壳脆肉嫩,鲜味淋漓。

除了那一碟猪皮肉冻之外,其他都不是翠姑做的菜。

“外院灶上吃水饭呢。”小芦道:“郁郎中说这老鸭汤跟水饭配不上,就另外进了这核桃胡麻饭,又做了这两道菜,瓜是园里今年结的,白虾是湖里渔船上现买的一兜子,郁郎中笼统做了两锅,送了大半去外院了。”

南燕雪看向小芦递过来的一碗饭,这饭油亮亮的,核桃碎碎杂在其中,嚼起来更添香气。

她胃口倒挺好,只不知是不是白日里在湖边吹了太久的风,夜里竟觉得身上处处难受起来,骨头缝里像是膈着燕北的砂砾。

其实南燕雪从外头回来后,身上是有些不舒坦的,可她已经习惯这种不适,总是忘记不舒服就该叫郎中来看看。

小芦在这院里是主子而不是下人,有她自己的屋子,院里自有仆妇守夜,廊下还有轮值的亲卫。

不过南燕雪谁都没叫,只含着这疼痛醒了一阵,又在天将明时迷迷糊糊发起梦。

这梦很恶毒,她身上发着痛的地方一处处都活了起来,肩头上如何受的一箭,腹侧是被谁人捅的一剑,背上是怎么被砍的一刀,还有腰上挨的那一棍,种种情景在她梦中一一轮转。

小芦撩开床帐时,南燕雪伏在床上没动,只道:“叫郎中来。”

“诶,诶。”我去找郁郎*中来。“小芦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走着去,别急急忙忙的。”南燕雪还不忘叮嘱一句。

小芦很听话,心里再着急也没表露出来。

所以郁青临望向帘里的第一反应还是躲闪害羞,直到瞧见南燕雪面色不对劲才匆忙上前。

南燕雪听见他小药箱里有瓷瓶碰撞的脆响,慌里慌张的,她一抬眼额上的冷汗滑了下来,缀在睫毛尖上,渍得眼睛疼涩,真是哪里都不舒服。

直到一块带着药香的软帕按了下来,细细拭过她额头和鬓角。

“将军,疼啊?”

这话软得像是郁青临在替她喊疼,南燕雪睁开眼,对上他眸里的焦灼之色。

“死不了。”南燕雪说。

“长命百岁。”郁青临急急接了一句口福。

南燕雪还有力气笑他老人家做派,道:“身上旧患一并犯了,倒不知该怎么同你说了。”

“一定是前些日子操劳,昨日贪凉吹了冷风才一并发作的,我竟眼睁睁瞧着您受凉。”

郁青临的懊恼做不得假,拧眉翻腾着小药箱。

南燕雪翘着嘴角,道:“想是我昨天挖你痛处,所以故意不看顾我的。”

“才不是!”郁青临都被她逗出孩子的调门了,只差扑过来替自己辩解。

第一根银针落在南燕雪手上,在拇指和食指间,她抬起来晃了晃,看着银针打颤,不解问:“手又不疼,为什么要扎在这?”

“这是合谷穴,止疼的。”

郁青临抖开那卷针囊,总有百来根银针,看起来像副精致的刑具,但扎的时候倒不怎么疼,只是有些酸。

南燕雪最不舒服的地方在肩背上,渐渐就像了一只刺猬。

针灸看似轻松,可针入肌理几寸都有讲究,更别提郁青临前前后后足扎了几十针,呼吸都有些乱了。

他劳累了,南燕雪倒是舒服了,她觉得自己有点蠢,有个郎中在身边竟不知道享用,白吞苦楚。

疼痛散去后她身子发轻,想睡觉,但因她这一次是旧患齐齐发作,所以针灸过后缓一缓还需敷上膏药。

郁青临留在外间热膏药抹膏药,她又吊着心神睡不着。

“这是内服的药方,这些药家里都有,拿去交给小吉就是了,这一张是外用的汤方,等过几日揭了膏药再浸浴。”郁青临同小芦交代着,声音轻轻的,好像知道她在犯困,但忽然又微微一扬,道:“余甘子,你怎么来了?今日我不得空,你让阿等带着他们背一背昨日的课文,你再带着他们练十个字就散了吧。”

虽说吉、福那些个小厮都跟在郁青临身边做学徒,抓药、煎药、熏艾这几样事倒都能拿起来了,学堂上的也只有早课,但午后郁青临要去给诸人复诊,学堂十日一休沐,郁青临还要熬膏药,夜里还要整理脉案,斟酌方子。

南燕雪倒不至于心疼郁青临忙碌,只是觉得若他得闲几分,说不定能把从前的心气拾起来,否则一辈子就做个小郎中,未免可惜。

‘寻个年岁轻些,少摆架子的夫子来替他总还是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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