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说她根本不是那般人!
隔着鸦青色的绣花床帐,她看不见外面的人,只听见北定王道:“出去。”
军医应声而下。
厢房之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床帐内的宋知鸢心急如焚,又恨宋娇莺入骨。
宋娇莺是奔着弄死她去的!
宋知鸢在帘帐内气急败坏的捶打床铺,半晌都没听见外面的动静,她甚至都不敢撩开床帐,只心虚的道:“此毒凶猛,是我那庶妹恨我入骨,不想连累了王爷。”
想起来那一日北定王在厢房中凶猛的模样,也一定是被药效影响了吧。
——
听及宋知鸢的话,厢房内、矮榻上坐着的耶律青野微微勾唇。
宋知鸢为了找个理由继续与他合欢,倒是心机颇多,故意给自己下了离不开男人的药,就为了能继续攀附他。
罢了,她为他花心思就行,这些小事,且随她去。
“本王也同饮了酒。”北定王语气平淡道:“但本王有内力傍身,不如宋姑娘这般凶猛,想来是能坚持的。”
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等着宋知鸢过来求他合欢。
而床帐里的宋知鸢闻言,一咬牙,一拍床,大声说道:“臣女也行!王爷不必担心!”
不就是熬吗?她可以!她必不再骑人!
闻言,北定王缓缓挑眉,继而玩味一笑。
呵,欲擒故纵。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装多久。
——
当日,宋知鸢说到做到,硬咬着牙回了方府,现在夏日内洗了个冰冷的凉水澡降温,后吃了些清心败火、提神凝魂的汤药。
她能抗住!
宋知鸢沐浴过后,本该早早入睡,但临睡前,永安的侍卫特意来禀报,说是与宋娇莺有关。
这些时日,永安的侍卫跑去查了宋娇莺的底细,动用了不少人脉,得知了一桩有趣的旧事。
“何事?”宋知鸢好奇问。
跪在地上的侍卫低垂着头,盯着自己面前窗户烙印下的月影,道:“那大概是十年前左右的事情。”
那时正是仲夏夜茫间,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侍卫的声音放的很轻,拉着宋知鸢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一日。
那时候,华阳县主刚得知宋父对她的隐瞒与欺骗。
宋父早些年与华阳成婚之后,还放不下远在乡野间的妻子,每年都托人回去送些银钱,毫升照料,而华阳县主知道以后,大闹一场,不仅要休夫,还要给远在南疆的父兄写信告状。
那时候方家人才刚回南疆没多久,在长安还有人脉,宋父也不是丞相,他出身低,在长安要处处依靠贵妻帮衬,官途要靠妻子的陪嫁去买,吃食住处都是华阳郡主的,他只能向华阳低头,赔礼。
但没用。
华阳铁了心要和离,而那时候才六岁的宋知鸢对此一无所知,直到十年后,才从别人的口中窥探过岁月长河中的一段,间接得知自己的母亲在那段时间经历过什么。
“后来呢?”她白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