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么样?”
陶夭推推沈卓,没等人回答,她便吓了断言。
“我觉得是假的。这谢令辰的面容分明就是更像崔氏一些。”
“我觉得……”沈卓点点头:“你说得对。”
从面部骨骼来看,谢公子的确更像是谢渊和崔氏之子。
“不过,且听他们分辨吧。”
王春言之凿凿,一口咬定:“当年,夫人您难产,后来孩子没了,才让人抱了另一个孩子回来!如果不是这样,您为何总去道观求子?”
“妾身为何去道观,老爷他自然知晓。”
崔氏到底出身大家,仪止气度依然在。
她不是求子啊,都老夫老妻了,还怎么得子?
她是去求替孩子求的功名啊。
“王春,我自认并未薄待于你,你缘何如此陷害于我?”
“夫人,当真不肯承认当年之事?”
王春低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也是,公子不是夫人您的亲生骨肉,这事换了谁都不会轻易承认的。老爷请来李姨娘一问便知。”
李姨娘是个不到三十的美貌女子,着一身水红色缎裙,腰间束烟紫色绣花绫带,身形婀娜。
一双杏眼,眉目含情,流转间,带着些女子也喜爱的风韵。
乌黑的秀发梳得一丝不苟,髻上簪着支翡翠步摇,微微晃动间,映出盈盈翠光。
陶夭看得目不转睛,显然是被她头上的首饰吸引了。
这女人她在吴主簿葬礼时见过,正是吴李氏的妹妹。
那时她可没戴这么多漂亮发簪。
“老爷莫要生气,妾身也是听薛妈说的。”
听完原委,李姨娘蹭到谢渊身边,妖妖娆娆。
“老爷,夫人明鉴……”
薛妈年过六旬,脸上是深深浅浅的皱纹,正颤颤巍巍地跪下。
沈卓有些看不过去,便上前去扶她。
“多谢啊……”薛妈拍拍他手,眼睛正微微眯着。
她目光游移,似乎要费尽力气,才能看清眼前的人影。
“当年夫人奶水不足,这抱来的孩子,我可还喂过奶呢!”
陶夭叹气:“可您应该已经六十了吧?那二十年前……”她扳了会儿手指。
“也四十几了吧?奶水还足够吗?能喂几天?”
薛妈愣住了,眼神迷茫起来:“这……二十年前,我刚从京城回到故里……奶水么,确实不多……”
“被我说对了吧!”
陶夭抓住了破绽,哪会再松口:“既然没喂几天,你怎么敢确定那是抱来的孩子?会不会是记错了?”
薛妈揉搓着衣角,似乎在努力回想些什么,却又难免显得力不从心,她支吾着:“可能吧……”
“再说了,你既说孩子是抱来的,那究竟是哪里抱来的?”
“这……”薛妈闭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