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气呼呼的。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在成见和现实之间反复横跳。
最后,还是低头。
“这次,多谢了啦。”
只是声音轻得和蚊子叫似的。
“你说什么?”
王玄清将陶夭的不情不愿看在眼中,脸上涌起戏谑笑意。
“我说——谢谢——”陶夭白眼翻得和死鱼差不多。
王玄清不禁捂耳。
走在前头的老道士也一脸惊愕。
陶夭浑不在意,提着裙裾继续走。
不想却被王玄清拦住。
“你不回去?不用送我们的。”
让个小姑娘家家的相送,这算什么嘛?
“谁要送你们了……”陶夭嘀咕。
“我是去抓药啦!”
只是,她才出门没多久,就下了骤雨。
人若是倒霉起来,就是喝凉水都能塞牙!
陶夭紧了紧身上披风。
脚下的青石板被雨水冲刷得光滑无比,她心烦意乱,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陶夭冒雨赶到医馆时,迎接她的却是伙计无奈的摊手。
寻常药铺也没开门不是。
“姑娘,您来晚了,药已经被知州大人的家丁抓光了。您要是不愿等其他药铺开门……”
伙计昨夜就已经见识过一波这姑娘的泼辣行径,怕她再来揪自己衣领子,便殷勤递上一本医书。
“这什么?”陶夭斜眼一看。
上面勾勒着几味药材的采摘地点。
“在这里能找到姑娘你要抓的草药。”
“知道了。”
陶夭刷地一下撕走那页,留下伙计兀自捧着自家宝贝医书不住跳脚,自己飞也似的旋出医馆。
好容易回到住处,已是时近中午。
陶夭将湿透的外套一甩,水珠洒了一地。
她的头发湿哒哒地贴于脸颊两侧,脸上的阴沉都快把天再压低一层。
“怎么了?”沈卓刚想起身,就被陶夭重新按回床上。
“今天让你尝尝我独门的‘雨水草药汤’!”她的语气里透着咬牙切齿。
“老实交待,你把药罐放哪儿了?”
“咳……”沈卓倚着床,脸色依旧苍白,眉眼间却染上几分轻松笑意。
他静静看着陶夭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忽而开口:“你那药……听着像毒的名字。”
随后,悠长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