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药,解毒药……”她急吼吼地翻找着,一瓶接着一瓶。
“到底哪瓶是解毒的啊?”
沈卓费力地冲她摇摇头。
虚弱开口:“别……别忙了……”
这里都是验尸用的药剂。
陶夭急急回头瞪他:“可恶,怎么就没备上解毒的!”
她坐回床前,不顾他阻止,两只手轻轻按住人腹部,揉起来。
嘴里不停嘀咕:“真是的!你就不能多注意点?点心有毒你没感觉的么?”
“……毒……断肠草。”
沈卓的脸因疼痛而扭曲,汗湿鬓角,再无力推开她手。
其实,她越揉,他越疼。
“我这就去请大夫,你可千万挺住啊,别嗝屁啊!”陶夭止了动作。
沈卓微微睁开眼,看她一脸焦急,胸口莫名有些发暖。
不知是毒火攻心,还是别的。
他的声音虚弱至极,却依旧挤出句话来:“……别担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是啊,你要是敢让本姑娘当寡妇……就算你成了死鬼,本姑娘也不会放过你!”
陶夭让沈卓靠在床头歇息,抓起自家荷包,匆匆往外跑。
夜色沉沉,街道上冷清无人。
她一口气跑到最近的一家医馆,一通拍门:“大夫!大夫,急病!”
片刻后,门缝里露出一张满是倦意的脸。
那伙计揉着眼睛,不耐烦道:“我家大夫出夜诊去了,有事明早再来。”
陶夭心急如焚,看沈卓那样子,可拖不了多久。
“哪里还有能出夜诊的大夫?”
陶夭按着那伙计的指示,又在街上找了两三家医馆。
无奈大夫们一个个都不在家。
问就是出诊去了。
此时,她正死死抓着最后一个救命大夫的药箱带子,死活不肯松手,硬是要将手中银锭子塞过去:“大夫,救命要紧!事成之后,定有重谢,快跟我走!”
那大夫看了看银锭子,叹口气:“小姐呀,不是我不想帮忙,今夜也不知怎么了,知州大人园子里来人,说是家中有多人中毒,我这……实在是爱莫能助啊……”他抖着手。
陶夭愣了一下。
知州家里也有人中毒?
正当此时,一辆马车于医馆门前停下,上头跳下三四名家丁,各个都孔武有力,将陶夭一下挤开了。
“大夫,司刑大人身体抱恙,快同我们走一趟吧!”
说罢,他们便左右开弓,把大夫架上马车。
“哎……”陶夭抿唇。
怪不得这城里知名的大夫一个都请不到了!
……是了,今天那顿晚宴可能有问题。
陶夭又奔回府里。
冷风中,她的额上已沁出薄汗,但她没时间多想,跨上马,往青玄观而去。
道门中多有人通晓岐黄之术,试试看吧。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