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带煞气,难得长久之依;克亲伤友,终成孤寡之局。
居然连命格都写上了。
这不是怕娶娘子的时候说不清,而是……
怕她说不清。
陶夭不由多看人两眼。
说实话,若自己的未来夫君真的介意什么,这一纸契约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到底也是一份心。
陶夭震震手上纸。
倒觉得这薄薄一张也有些重量了。
“不错。”她点点头,显然对文书甚是满意。
“……咦?”复用小指勾勾空白处。
“你这里干嘛还要写一个见证人啊?”
这么隐秘的事情,能找谁见证啊?
“我想……”
“?”
陶夭看看沈卓欲言又止的表情。
不会吧?
“干嘛要那个臭道士当证人啦!””
陶夭噘着小嘴,很有些不太情愿。
“明日我先去问问,还不知道王兄愿不愿意呢。”
沈卓将夫妻契约折了揣进怀里。
气得陶夭到头就睡,不再理人了。
深夜,山间寂静无声。
沈卓放下手中灯笼,开始点香。
手中那三支细长檀香冒出缕缕青烟,袅袅上升。
沈卓双手合十,闭目默祷过后,将香稳稳地插入坟前香炉中。
像是怕惊扰了棺中长眠之人,他的神情肃穆,动作轻柔而庄重。
夜风呼啸,祝祷完毕的沈卓立于埋葬郑人屠娘亲的坟前,挥起锄头。
泥土松动,他的脸和手上沾了土渍,动作却不停,直到开棺那一瞬。
沈卓终于松了口气。
翌日。
陶夭才从床上起来,一眼就看见了她的首饰们。
她愣了一瞬,也不管冬日天冷,衣服都没来得及穿,直接一个恶狗扑食,圈住桌上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