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起身来到小箱前,瞪着里面的血玉挂坠,很想拎到盛延辞面前问问他要做什么!心气不顺,宿幼枝瞧到旁边的帖子,教侍从送了回帖。谢晓笙邀他的地方是皇城书生惯爱去的六艺场所。南阳侯府的马车方在门口站定,宿幼枝便见一穿青衫的年轻书生迎上来。他瞧了瞧,略有眼熟。“宿阿兄!”谢晓笙看见他,眼睛亮起,似有几分激动,说话都磕巴了下:“未、未曾想宿阿兄肯来,晓笙受宠若惊。”宿幼枝挑眉:“听谢二说,晓笙在书院苦读,今日怎有了空闲?”谢晓笙拘谨道:“自宿阿兄来得皇城还未曾照面,便是如何都要见一见的。”宿幼枝倒不知他对自己还颇有情谊。言语间,他们入内,谢晓笙道:“听闻宿阿兄六艺皆精,贸然来此,还望宿阿兄莫嫌弃。”宿幼枝无所谓在哪,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瞧见远处草靶,举过长弓,搭箭绷弦,一声嗡鸣后,羽箭牢牢钉到靶中。“好箭法!”谢晓笙眼睛锃亮,也过来学样。但他臂力不够,弓弦拉不满,箭矢飞出去连靶都摸不着,惨不忍睹。谢晓笙似有些羞赧,又换了张小弓,总算勉强擦到了靶子。“让宿阿兄见笑了。”谢晓笙讪讪道。他摸索弓弦,似乎怎么都找不到要领,疑惑道:“我记得夫子便是这般说,怎我总要脱靶?”“角度不对。”宿幼枝瞧了眼,与他道。新手学箭,一板一眼的模仿最好入门,倒是熟练后反而不拘泥于表面。谢晓笙调整了角度,可还是有所欠缺,射出的羽箭势必会歪。宿幼枝干脆上前帮他调整。“这般吗?”谢晓笙问。宿幼枝站到他身后,伸手半环着人,与他瞄准:“这样。”谢晓笙微微侧头,看他近处眉眼,听宿幼枝道“专心”,忙低下头,慌张应是。“嗖。”箭矢飞出,落到靶中。宿幼枝退开,看谢晓笙心不在焉的模样,也未多言。“谢、谢宿阿兄,我好像明白了些,可、可否再……”谢晓笙脸有些红,正要说什么,远处却突然飞来一支箭,嗖地擦过他耳侧,钉到远处墙面上。谢晓笙眸子睁大,瞬间白了脸。宿幼枝瞬间回头,扫视靶场,却除了各自练习的学子,没瞧见其他。他皱眉。过去拔出羽箭,看上面印记。是三号场。可此时去瞧,那边空空如也,没有人在。“宿阿兄,算、算了……”谢晓笙不欲多事。但方才但凡箭矢偏上一分,都不是简单的事了。那般力道,可不像是生手。如此作为未免太过分。宿幼枝招来靶场的人来问,他们会记录来往客人信息,然而却未得到答案。许是今日场中人太多,大家随意走动,反倒不好判断有谁碰过三号位。宿幼枝叫来南阳侯府侍从,正要教他去告知谢翊一声,如何也要知晓对方有何目的。“宿公子?”宿幼枝回首,看到小郡王探头瞧来:“你也来这里吗?”宿幼枝看到他,略有诧异,还是见礼道:“小郡王来玩?”赵希和点头:“我陪表兄来。”宿幼枝顿了下:“原临王殿下也在,他身上伤可易走动?”“御医说无妨碍的。”赵希和走过来,看看他,又看看谢晓笙,目露疑惑。宿幼枝与他简单介绍过,闲语几句后正要作别,小郡王却突然凑近了些,与他小声道:“我知道方才的事,表兄已经教人去查,宿公子莫急。”“……殿下?”宿幼枝欲言,那边小王爷效率却极高,有侍卫来请他过去。小郡王忙拉着他就要走。宿幼枝迟疑了下,还是被拽去了。靶场宽阔,旁侧临王殿下单独占得一场,宿幼枝一眼瞧见他站在那里,手握长弓。眯起眼,宿幼枝瞥他胸口。如今穿着齐整,倒看不出伤口如何。盛延辞回头看来,宿幼枝规矩行礼:“请殿下安。”随后道:“殿下可好些,那般重的伤势还是莫要拉弓才好。”盛延辞看着他,好一会儿,垂下眼,道:“没有。”宿幼枝看远处草靶上命中箭矢,瞥开眼,道:“没有就好。”盛延辞睇向旁侧,侍卫便从角落里提溜出一个人来丢到宿幼枝面前。宿幼枝微怔,瞧那学子打扮的汉子,反应过来小郡王所说,道:“是他!”那人似有惶恐,跪下便磕头:“公子饶命,小人也是受人指使,下次再不敢了!”宿幼枝瞧他:“指使你什么?”那人被小王爷架势吓到,一股脑交代说:“指使、指使小人惊吓公子。”“我?”宿幼枝意外:“可你的箭?”那人羞愧地伏在地上:“小人、小人不敢做坏,是想瞄准公子脚边的……”“……”好一个学艺不精。那箭都歪到天边去了。